在和魔教對陣。孤銘抱著冷末,臉上彷彿失去伴侶的野獸痛哭。那雙早已看不出冰冷的雙眼祈求看著墨塵封:“你救救他我求你我求你救救他”
所有人都清楚的記得那一幕。
一向高高在上,從不跪人,從不求人的武林盟主孤銘。
渾身是血的抱著冷末,求著床榻之上的墨塵封。每說一句,便猶如啼血:“墨塵封,你是神醫,我求你”
“我求你救救冷末,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我求你救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幾個求字,也根本不知自己早已崩潰。那時的孤銘,彎著身子跪在地上,只會雙手顫抖摟著冷末。然後,不斷說著祈求:“我求你墨塵封我求你救救他”
哀傷、絕望、無法承受的悔恨
彷彿是一首哀曲在演奏。楓樹崖之上,所有人都覺得喘不過氣。魔天早已消失不見。這楓樹崖上的武林各派都承受不住這種氣氛,紛紛離開。
冷君傲琥珀色雙眸不解,卻只是選擇離開。這是一個皇子,他並不在意。原是如此。但回宮後第一夜便失眠,然後三年來便從沒睡好過。冷君傲才明白,冷末不僅僅是一個皇子
當楓樹崖上所有人全都離開後,只剩下孤銘抱著冷末,還有床榻之上的墨塵封,以及拓跋等人。
不管孤銘如何哀求,如何乞求,冷末依舊閉著雙眼,沒有醒來。孤銘抓著墨塵封的手,指甲都要嵌進肉裡,那是深深的哀求:“墨塵封,無論如何,請你救他。只要他能張開眼睛。我求你”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不管是冷御,還是冷末,為何他都會失去!?為何,總要在他以為自己抓在手裡之後,決絕地離開!?
墨塵封臉色蒼白,那雙如玉的雙眸通紅一片,眼淚盈在眼眶之中。嘴唇顫抖幾次都沒法好好說話。看著孤銘,再看看懷裡的冷末,疲憊不堪:“你、以為我不想救他嗎?”
“如若可以,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他一命。”墨塵封抖著唇,說出完整的話。如若可以,他寧願自己的雙腿健在,他寧願自己撲在冷末身上,為冷末擋下那一掌。
孤銘緊緊抱著冷末,彷彿要嵌入血肉裡。明明哭著卻又彷彿自嘲笑著:“呵呵,呵呵,我就是個傻子,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從頭到尾,我都沒懂他”重生前,他的好,他的一切自己沒有讀懂,失去了以為自己懂。卻沒有想到,竟是一樣的結局。
“明明可以不救,為何要救。冷末,這一輩子,我都還不清。欠你的,我一輩子都還不起。”孤銘聲音哽咽,顫抖不已。
“將他還給我,他只是睡著了。”墨塵封看著孤銘:“我真想殺了你,但你的命是他換來的。所以,我不能殺你。”
“”
兩個男人,似乎在這一刻,因為懷中的人明白了什麼。孤銘似乎也明白,比起自己,墨塵封對冷末的愛不會少。而自己,愛的竟是如此卑微,如此自私
最後,墨塵封將冷末的屍首帶走,放置在冰窖的千年冰床之上。孤銘時常會去看,而每次去墨塵封必然也在冰窖之中。
兩個男人見面,都沒有言語,只是看著千年冰床上的冷末沉默不語。
當冷末隨著冰床消失不見時,孤銘沒有指責裡塵封。只因為他知道,墨塵封也愛著冷末這三年,活在絕望痛苦中的人,除了神醫谷谷主墨塵封,武林盟主孤銘同樣是。
死不了,不死送。
他的命,是冷末給的,所以他不能死。
但活著,他卻生不如死
在反覆的折磨之中,孤銘褪去了曾經的冰冷,變成了如今的暴虐。在反覆掙扎自虐中,孤銘變成了如今的神經質,那種尖銳的神經質似乎融進了他的骨子裡。
明明是一個活人,卻讓人看著像死人。可說他死了,他卻又活著
“冷末”輕輕一嘆,只有在念起這個名字時,孤銘才會覺得他活著
流塵山莊,一切安靜。而此時神醫谷,歌舞笙簫。
藍鳳蒙面獨坐在紗帳之中,芊芊玉指撥動琴絃,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叮咚之聲悅耳。清澈動人,讓人耳朵移動側耳傾聽。歡快的節奏,溫馨喜慶,恰適合這壽宴彈奏。有些來賓靜靜傾聽,覺得動人。
有些來賓卻是好奇看著藍鳳,想看傳聞中能和無雙公子比擬的藍鳳究竟有何本事。如若只是這般琴藝,倒是不值得如此吹捧。
原本是有節奏的大小聲,叮咚悅耳,漸漸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他們的聽覺已經跟不上藍鳳的彈奏之聲。
明明藍鳳雙手在琴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