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
“哦,對了。”朗月又似想起了什麼,徑自解釋自己的疑惑,“我和大王大婚了吧?怪不得沒見著爹爹呢。”
“朗月,你”我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她又咳出一絲血,卻好像不知疼似的,仍微微笑著看我,我意識到什麼,忙道,“大王就在外邊,我叫他進來。”
“不要,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大王肯定不喜歡。”她甜澀地笑起來,我感覺眼眶裡溼溼的,咬著雙唇不讓它流下來,她坐在床上向我招招手,我僵硬地走到她身邊,她伸開雙臂摟住我的腰,喃喃道,“好冷呢。嬌龍,我該去見見爹爹吧,不然他會說我有了夫君忘了爹的。”
“嗯,去見你爹爹吧,他比任何人都愛你疼你”我拍拍她的背,聲音顫抖地說道。
“砰——”門被突然推開,夜鎖和遲來的水若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夜鎖白霧般的眼眸低睨了朗月一眼,一步一步踱到她的床前。
對他的打擊如此之大
郎月見到眼前的夜鎖,眼中瞬間蒙上了光彩,夜鎖俯身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
只見她的嘴角動了動後,一絲滿足的輕笑聲從口中飄出,纏在我腰間的手滑落了下去,我的身子頓時覺得冰冷,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
夜鎖看著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突然轉身彎腰抱起床上的朗月,箭步衝出房間,我和水若翰不解地對視了下,然後跟了上去。
索木朗和蕭城的兩座墓前,兩個侍從正抱著朗月的棺材,夜鎖用手挖土已經面無表情地挖了一個時辰,我呆呆地看著他近似瘋狂的舉動,他是現在才看清朗月的愛嗎?他是在愧疚嗎?在燈籠的光芒之下,他挖土的雙手滲出斑斑血跡,侍從不忍想上前幫忙,卻被他一腳踢開。
天際有了一絲光線,坑就這樣被徒手挖了出來,他仍舊目無表情地抱過棺材,慢慢地放了下去
4、逃走
我沒有想過朗月的死會對夜鎖的打擊如此之大,他把自己鎖跪在先王的陵寢前已經五天五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望著他僵直的身影,眼裡的落寞一覽無餘,英俊的眉宇深深皺著,想到自己竟然是他命中註定的剋星,我的心像被針刺似的,連手都痛得綣握起來
朗月說他只是愛夜山的子民,不想讓一派詳和的夜山被朝廷毀掉,那我如果可以為他保住夜山,他的皺眉會不會就被熨平呢。
接過送飯侍從手中的飯籃,我慢慢走到陵寢旁,把飯籃擺在他面前,他仍跪著,眼中絲毫沒有我的存在,我笑了笑:“朗月最後是帶著笑容走的”
你心上人
他還是沒說話,我站了起來離開,心中默默地說道:再見了,夜鎖。我不知道我的決定是不是錯誤,但我的心已經痛到無法理智思考,我只想為你做些什麼而已。
當我跨進水若翰的房間,他正趴在桌上睡著了,我取下一條薄棉被披在他肩上,然後收拾他不多的行李,在他的枕下發現一幅畫卷,忍不住開啟一看,一個明眸皓齒、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翩然紙上,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正著迷地看著,若翰已經醒來,愣愣地盯著我。
我有些尷尬地拿著手裡的畫,這畢竟別人的隱私,我忙捲起畫紙,見他還盯著我,我只好打趣地問道:“你心上人?”
“嗯?嗯。”他的聲調忽地提到第二聲,又降到平聲。
“好了,應該沒什麼漏的。”我觀察了整間屋子才說道,他倚在桌旁,單手支著頭,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你究竟是在忙什麼?”
“我決定了,我要和你去私奔!”我調侃地笑起來。
他眉毛輕輕挑了挑,然後搖搖頭示意他並不理解,我故作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要和你帶著三萬兵馬回越城。”
“龍小姐,在水若翰面前,你不必武裝,我們是朋友。”水若翰淡淡的眼透著無比的認真。
聽到這樣的話,我的笑容頓然消失無蹤,整個人都垮了下來,無力地半坐在地上抱著雙膝,“若翰,我要保住夜山,你幫我好不好?”
“你為了夜鎖去求辰王?”他的眼裡淌過小小震驚,隨即斬釘截鐵地拒絕,“不可能!”
揹負太多的不止他一個
“為什麼?”
“辰王已滿十八,卻未曾立過正妃,連側妃侍寢都沒有過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水若翰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樣,分外白皙的手指關節被他握拳握得咯吱咯吱作響,“他在等你!如果不是夜山和朝廷的立場對立,他早就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