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才將生出,腦海中隨之飄出那樣一副畫面
和煦的暖陽將那顆緊密相纏的連理樹照得光影斑駁,樹下便是站著一雙人,男子俊美爾雅,溫沉如玉,女子嬌小清秀,絕世娉婷。
柔風輕拂,兩人相對而立,彼此自生出相互融洽的氣息,連言語都成多餘。
男子抬手間,與面前的人兒帶上一支玉質的髮簪,那簪名為‘玉笈子’,乃廝守一生之物。
無意中的一瞥,賈婧芝由始至終都知道祁雲澈與慕汐瑤兩情相悅。
那個午後,她還同聽多了京城流言蜚語的市井小民一樣自顧訝異了一陣,原以為,慕汐瑤屬意的應是冷緋玉才對。
白瞎了她好心成全,違逆父命,親自退婚,還平白無故給京城那些長舌婦一個嚼舌根的話把子!
她只覺男人應有所承擔,敢愛敢恨才算大祁英雄,純粹見不慣冷世子一臉隱忍,莫說娶她了,她嫁了都覺得憋屈!
卻不曾想,幾番轉折,自己竟被皇上賜婚與雲王
暗自嘆息著造化弄人,方才慕汐瑤一閃而過的落寞之色,她何嘗不見?
只此時與祁雲澈這般接近,想不臉紅心跳都不太可能,男子身上的冷香不時飄入她的鼻息裡,若有似無,說不出的蠱惑。
她哪兒可能心無旁騖?只能怪天氣太燥熱了。
不時,悄悄抬眸向雲王那張俊美無匹的臉容看去,卻只得一個弧度優美的下巴,還有俊挺的鼻。
至於他的深眸,她想一探究竟,可內心始終膽怯。
想到在馬車中聽到的對話,她不由鎖了鎖眉。
這個人是她未來的夫,更是皇上早就認定的儲君麼?
思索中,周圍嘈雜的聲音小了許多,賈婧芝從中回過神來,發現已經來到忘憂山腳下。
再而,祁雲澈忽然將馬勒停,同時低頭來望她,觸及那靜若止水的淡眸的瞬間,她驀如渾身遭千萬根細如牛毛的綿針穿過,扎得她發麻!
狼狽匆忙的收回眸光,她也知道自己對他探視的眼神過於失禮,正想開口,一隻大掌已橫在腰間,將她輕輕一帶
全身緊繃的動作還沒做完,她的一雙秀足已然觸地。
“自己回去吧。”
他淡聲,毫無情緒的五個字,是吩咐,更是命令,就像是對待一件從未上心的物件,他帶到了,連責任都談不上,順手而已。
至於賈婧芝先前還侷促的那個眼神,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沒有必要。
他的輕視和淡漠,著實傷人。
話罷他便調轉馬頭,亦不知到底是要回獵場,還是去追慕汐瑤,反正那都是同一個方向。
身後兩個宮婢帶著心急火燎的臉色,剛從山上下來,看到她與祁雲澈一道騎馬緩緩而至,緊繃的臉容鬆動之餘,忙喚著跑上來。
賈婧芝顧不上這麼多,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驀地拽住祁雲澈的韁繩,“敢問王爺可是要去追慕汐瑤?”
她竟然問了,罷了,是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祁雲澈面色平平的垂眼睨她,看不出厭惡還是不耐,極盛的強光將他周身鍍上一層高不可攀的金芒,灼目非常。
單是賈婧芝仰頭與之向望,都覺得吃力。
心底裡,她知道之餘他的距離是遙不可及,那她攔他做什麼?她與他是不得,更不可能有感情的。
想著,頭頂上飄來沒有情緒的問話,“與你有何關係?”
她微微怔忡,連帶握著韁繩的手也鬆了鬆,早聽聞過冷麵雲王不易接近,也不曾料到他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身後的腳步聲在靠近,賈婧芝回頭對那兩個已至幾步開外的宮婢呵斥道,“別過來!站遠一點,我與雲王殿下有話要說。”
兩個宮婢嘎然止步,難得被賈家溫淑的小姐厲聲,面上齊齊露出驚詫,片刻反映之後才連忙躬身退遠了去。
轉而,她再仰頭望祁雲澈,他的馬兒太高大,饒是輕微的淺動,她握著韁繩的兩手都感到吃力。
馬上的男人無動於衷,眼底寒冰刺骨的冷意,不經意間便會將靠近的人凍死,不留情面。
慕汐瑤竟對這樣的人上了心,真是自討苦吃!
“王爺別誤會。”賈婧芝從容道,已然換了番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說話口吻,“對王爺的事情,所想所做,我並無興趣,我想王爺於我也是一樣。”
三大家的爭鬥就是平民百姓都能揣測出當中門道,她成日隨京中別的貴女在一起,耳濡目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