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他就往外淡淡然的行去,還不忘吩咐,“此事先莫要告訴別人。”
祁璟軒聞言老實點頭,心道七哥說的‘此事’到底是什麼事?
發了一通脾氣,快過酉時,汐瑤才回了宮。
稀奇的是到了立政殿,皇后卻未見她,還派身邊的老嬤嬤賞了她一支玉鐲,贊她辦事得力。
這賞賜先讓汐瑤心頭一顫,轉念她很快想明白。
自己出宮乃是平寧一手促成,出了事少不得要讓皇后的掌上明珠擔待著,到底是親生骨肉,得煜王出面承擔了去,納蘭嵐當然願意息事寧人。
再想袁雪飛那邊,今夜定不會安寧,少不了要上下徹查一番,看看還有哪個敢再生異心,惹出勞什子的汙糟事來。
兩位手段犀利的娘娘自顧不暇,汐瑤趁機鑽了空子,巴不得她們此生都別想起自己!
回了御庭苑,人還沒跨進院子,就聽幾個老資歷的尚宮局女官議論得停不下來——
“今夜清未宮熱鬧得很,依著我看,不到二更是沒法兒消停了。”
“那是自然,璃雅郡主還未與二王爺成婚就惹出這樣大的事,皇妃娘娘能不大發雷霆麼?這會兒事情是強壓下來了,也只因為今日國師回京,皇上去了寶相寺,什麼時候再鬧開還沒個準呢!”
“可憐了宋妹妹,就因為在袁皇妃身邊當過半個月的差,眼下還在那處跪著,她膝蓋的頑疾久治不愈,寒氣未消,要是多跪上幾個時辰,那雙腿不廢也殘了。”
“這能怨誰呢?不該死的都死了,不該跪的,有何跪不得?”
“說起來,這慕掌簿果真命硬,連這般算計都能化險為夷,我們吶,以後得離她遠些才好,免得何時做了替死鬼都不知!”
“你們不知道吧?慕掌簿可是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據說上元節時,跨橋一舞,全京城的男人都被迷倒了,幾位王爺私下了可維護著呢!”
“可不是麼?今兒個還是煜王親自上立政殿呆了一個時辰,說盡好話,你們說說,這以前何曾有過?”
幾張嘴你一言我一語,沒完沒了,汐瑤本想站在院門外,等她們說夠了,自然會走。
宮闈裡,能夠與人消遣的就是這些閒言碎語,她若出去,只會越描越黑。
可等了那麼久,聽得那話越道越過分,她還不知要在宮裡呆多久呢,丟了名聲也難得混下去。
抬步移身,那影子剛動了動,卻在這時,院中響起一道含威的斥責聲——
“既然都是怕死的,不知什麼叫禍從口出麼?”
那幾人聞言驚起,齊齊收聲,低下頭對來人福身行禮,“李司珍。”
汐瑤也跟著一頓,把她露出去的長影收了回去
“以後莫再讓我聽見有人說道長短,議論是非,下半輩子就到雜役房去過!”
李如意乾脆撂下狠話,便將那幾個女官趕走,罷了,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聽似心事重重,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
汐瑤是認得她的,爹爹送與自己的蝴蝶釵就是出自她那對精巧之手,故而聽到她為自己說話,感激之餘,好感更是倍增。
不過此刻太過尷尬,她不好出去道謝,偷偷探了腦袋瞄去,得見一道娉婷輪廓,曬著月光,坐於院中,單看那背影都覺恬靜。
她更無法打擾了,只能繼續貓在牆根
李如意年近四十,在宮中呆了小半輩子,為人自有一套規矩,主子們看得起她,手下的人也敬重著。
汐瑤入宮時日不長,雖與她見過幾面,卻從未說過話,有過真正的交集。
就是這會兒,她都不確定她可有發覺她在外面。
默了片刻,忽聽院裡的人又倏的開了口,道,“今夜這月色真不錯。”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反把汐瑤弄得發懵。
正遲疑著剛要開口,再聽她自言自語的嗔怪道,“只可惜這人就沒月亮聰明,不知道陰晴圓缺的道理,避個鋒芒又不會死,這爹是這樣,女兒也是這樣,真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完,李如意恍似輕笑了聲,站起來就走了。
待那步聲遠去,汐瑤才慢吞吞從牆後挪了出來,院中已然一派清寧。
原來李司珍早就發現她了,更話中有話,將她訓了一番
呆呆的站了會兒,汐瑤抬起腦袋盯著天上的月亮瞧,癟嘴道,“怎連爹爹都一道罵了”
沒得幾日,紫霄觀的事到底還是傳進了祁尹政的耳朵裡。
這次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