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哪路人馬設了那麼大一個局要她的命。
眼下看她哭成如此,一張臉花得不像樣,往日那張牙舞爪的凌厲勁兒也沒了,再也沒法逞強,想必也問不出什麼。
好在太極殿外,廣場寬闊,她就是放聲大哭,傳遠了去,也被風聲壓住了。
只那模樣,迷茫又無助,瞧著當真可憐,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他總覺著她做這一切,為的就是離他遠遠的。
可這會兒見她哭得傷心傷意,看來是真的不想入皇宮,怕是父皇把她指給其他人,沒準她尋死覓活更加厲害。
思緒止於此,他心裡到底是舒服些了。
再望回跟前這不顧形象的,人是覺得好笑又無奈得緊,眸中閃過幾許幽芒,道,“事已至此,既你知道宮裡不比外面,來年更要收斂你那橫衝直撞的性子,今日得此一番,皇后與皇妃二人已經明白了父皇的心思,不會再對你多有刁難,況且”
得他一頓,汐瑤使勁眨了眨下眼,把眼淚擠幹,定定的盯著他瞧。
總算曉得要向他取經了。
看她虛心受教的意思,祁雲澈才繼續道,“你為人魯莽,樹敵無數,光憑那些小手段小聰明就想避開殺禍,根本不夠,更別提你想要獨撐門戶。終歸入了宮,外面的人手再長也伸及不到,你的小命自然也保住了,至於其他的待緋玉送嫁回來,他若原意為你解圍,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聽他一通話,汐瑤才反映過來,方才他問那天城樓下她和冷緋玉說了什麼,原來是這個意思。
京城裡多久沒有鬧出劫獄這樣大的事?
偏又被她遇上,連自家馬車都被射成蜂窩。
再者祁雲澈和冷家本就是一道的,有些話糊弄個路人還成,怎騙得過他?
只不過事關張家造反,又與她慕家牽連無數,她自然要小心謹慎。
此事確實單靠自己寸步難行,她也想要藉助外力,除了陳月澤之外,冷緋玉是她第二個願意相信的人了,要告訴他的話,那麼早晚眼前的人也會知道
沉默片刻,汐瑤思緒著,看祁雲澈的眼神也變了一重。
那還含著眼淚星子的眸裡,光華流轉,也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想清楚了再說。”
就在汐瑤猶豫著是否要跟祁雲澈坦言時,卻得了他微沉一句,人是不禁‘咦’了一聲,難道他看出自己的想法?
先前他還想知道,為何此時又叫她想清楚?
“如今你最該擔心的是入宮之後,先依附於哪宮,外面的事與你關係不大,況且父皇有言在先,早晚還是要與你指婚的,只現在時機不宜,便只能讓你入宮做個女官了。”
早晚還是要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