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冰肌玉骨,那是如何都恢復不了的。
“那夜張家大亂,是我沒有顧好她。”汐瑤淡淡的責難了自己一句,心裡卻沒這麼想。
這一切都是嬋兒咎由自取。
莫怪她這做姐姐的心腸歹毒想要置她於死地,姐妹情義早就在她親自送她出嫁的那一刻起斷得乾淨。
只這些,府中的人並不曉得,汐瑤也沒打算讓張嬤嬤她們知道。
汐嬋撿回一命是事實,慕堅忠勇兩全,與張家同歸於盡更傳遍天下,這些都是沈瑾瑜廢了多少力氣才將假的說成真!
倘若事情敗露,不止慕家毀於一旦,沈家都要受牽連。
現下,她還真不能怠慢了二妹妹。
“姑娘莫要多想了,仔細傷了身體。”見汐瑤不語,嫣絨以為她自責難當,對她安慰道,“有奴婢們幾個在,把二姑娘照顧得極好呢。”
“對對。”粉喬一晚上都在尋說話的機會,忙接道,“張嬤嬤每天都要在灶前守兩個時辰,湯和藥都是親自送去,這些日子二姑娘臉色不但好了許多,人也比來時豐盈了不少,不信的話奴婢領您去瞧瞧。”
心藍嗔她,“就你會說話,姑娘何時懷疑過咱們?你儘想著讓姑娘去瞧,你怎麼不瞧瞧這是哪個時辰?平日這時候二姑娘都歇了,我看你還是快些去準備熱水,給姑娘沐浴解乏要實在些。”
難得,粉喬聽後不得與心藍再爭辯,倒是將她一起拉走,給汐瑤梳洗做準備去了。
見她兩個歡喜的出了前廳,汐瑤臉上漾起笑意,就愛看她們鬥嘴打趣。
自顧樂了會兒,她再問張嬤嬤,“除了明王送藥,還有別人來嗎?”
“裴王妃來看過二姑娘一回,不過好像鬧了不愉快,之後就再沒來了。”
張嬤嬤回想著說,又嘆了一口氣,“平日老奴們在二姑娘身邊伺候著,也從沒見她發那麼大的火過”
遭逢那般鉅變,看人看物的心境都不同了,脾性大變也是常有的。
聽來,汐瑤輕挑了眉眼。
這嬋兒妹妹衝慕汐靈發火,那就表示心中有恨,她是被祁明夏所救,事隔幾日才得長公主藉故接回沈家,在這段時日裡,她可有同祁明夏說過些什麼呢?
心裡反覆思索了下,也不知可是太累了,汐瑤又覺得明王何等聰明睿智,就算汐嬋不說,他也有別的法子曉得。
這一樁就被她先擱在了一邊。
隨即睏意上頭,打著呵欠,人已想往被窩裡鑽,起身時隨口問,“沒有別的要緊了吧?”
夢嬌這才後覺想起,道,“有的,上前天陳公子來過一趟,也是看嬋兒,臨了走時要我帶句話給你。”
陳月澤?
汐瑤抹著自己打呵欠擠出來的眼淚星子,“有什麼事明兒個再說吧,反正姨娘不講,明個兒到宮裡遇了他,他也是要同我講的。”
既是陳月澤,她就沒那麼上心了。
夢嬌覺得在理,點著頭自語道,“也是,現下嬋兒身子還弱,就是陳公子想娶也不急在一時。”
“姨娘,您在同我說笑麼?”汐瑤以為自己聽錯了,笑眯眯的問。
陳月澤娶慕汐嬋?
別人不知慕堅與張家勾結,他還不清楚?!
夢嬌以為汐瑤在意的是門第之說,頗有些不高興,便是對她語重心長,“雖說嬋兒如今形同殘疾,身子骨弱不禁風,可她是你的堂妹,你看三姑娘貴為裴王妃,而你也將同雲王成親,慕家出了兩位王妃,再多一位四方侯夫人有何不可吖?”
聽這口吻汐瑤就知道被誤解了,她這會兒困著呢,想來這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還是不要同姨娘說的好。
那陳月澤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娶慕汐嬋?那袁洛星怎辦?
唉
還沒容她苦惱完,才將去給她準備沐浴的粉喬又折了回來。
她人貌似很急躁,張嬤嬤都沒來得及罵她忘了規矩,人已經慌慌張張的指著外面惱道,“姑娘!您快回珍華苑看看,雲王府來的那兩個侍衛簡直要翻天了!”
匆匆去到珍華苑,清幽的院子裡已經有人藉著大好月色大打出手。
整潔的院落中央,菱花湛露雙劍合璧,正同翼宿戰得歡。
膽子最小的心藍縮在牆根那株梨樹後,不時冒頭出來偷瞄。
此前她與粉喬回來準備浴湯,熱水已經備好了,本想再去小廚房拿些點心和蜜酒給姑娘消遣,誰想才跨出院子,再折返回來,那兩個雲王府的侍衛就死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