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尤為在這樣的時候,他極其欣賞他這一份果決的殺伐之心。
“你和老三既然都已查明,還問朕做什麼呢?”便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祁尹政近乎無風無浪的坦然承認。
隨後,他讓王福單獨扶住他向前走了幾步,將自己置於盛烈的強光下。
那些刺目的陽光即刻將他病態的身形和臉容暴露得清晰無比。
枯瘦的身軀被榨乾了血肉,只剩下脆弱的支撐,蠟黃的面板,只有臨死的氣息清晰的將他盤旋纏繞。
看清了聖駕的真容,不少人驚動得臉色驟變!
這是他們的皇上?
得了祁尹政親口所認,祁煜風深凝的神色稍霽,他望了祁雲澈一眼,繼而再道,“如此的話,兒臣不服!論才學,論武功,論治國,不管是兒臣還是三皇弟,都與老七旗鼓相當。就因為他是您與女汗皇所生,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我祁國的儲君?難道讓老七登基,將來,今後,就能與蒙國永不戰?我皇族的血脈蒙人所染,能換來永世太平?還是說父皇你老了,不信祁國能再次將大軍壓入蒙國的王城?!”
說罷了,他再逐一的問他的兄弟們——
“大皇兄,你身為皇長子,莫說你對朝政無心,父皇卻從未將你列在儲君之選,你可服?”
“老三,你母妃德妃同樣身處名門,百姓擁你為三賢王,你滿腹經綸才學,深通治國之道,你可服?”
“還有老十,就算你已服下了絕子的湯藥,不久前被你搗鼓出來的鳩毒一案,可是讓我們諸多人過了許久不舒心的日子,讓老七做儲君,你服嗎?”
最後,是他的七弟。
“你雖是父皇的兒子,卻也是蒙國女皇的兒子,你拿什麼來讓我們服?”
就因為祁雲澈特別的身份,他就做定了未來大祁的天子?
“父皇!”祁煜風索性站了起來,已然肆無忌憚的狂言,“兒臣等不服,所以才要他死!”
那一個‘死’字震破了人心。
沒有誰再說話了。
祁尹政滿意的大笑起來,彷彿很樂意看到這一幕,甚至是期待這這一天,許久許久了
他的笑聲是那麼孤寂,猶如悲歌。
誰都想擁有無上的權利。
“慕汐瑤,這個結果,你覺得如何?”
在大家都快將那挾持著蒙國皇太女的女子忘記時,祁尹政卻忽然徵詢她的意思。
這場戲,好戲是他們兩個人在唱。
何時開始的,旁人不知,更聽不懂。
汐瑤神態輕鬆,笑裡盡是徹骨的冷色,似個事不關己的看戲人,“這不是結果,至多被煜王殿下說了一半。”
她亦是看向祁雲澈,他站在高階上沐浴著金光,高不可攀的姿態。
大臣們,皇子們,都吵得不可開交了,他卻是半個字都沒有說。
自以為事不關己的,有何止她一人?
“諸位王爺們爭奪皇位與我有何相干?我只關心我爹爹是如何死的,若說不好,說得不夠清楚”
再聽她溫軟的聲音緩緩凌遲,“怕是儲君未定,戰禍已至!”
言畢,又是激起千層駭浪。
但見她將抵在寶音頸上的簪子稍一用力,眾人的心緊隨揪起!
就算祁雲澈是皇上和蒙國女皇的兒子,這和她慕汐瑤有什麼關係?這諸王奪嫡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憑什麼要脅丨迫皇太女的性命,做出此等禍亂大祁安危的事?!
可是祁雲澈懂了,她要他親口說,而說出這些,沒有先前的鋪墊,又要他從何說起呢?
感覺到頸項上的刺痛,寶音滿身都溢位冷汗。
不對啊
再這樣下去,慕汐瑤不是要置圖亞於死地嗎?
這局勢早已超出她所料,她拿不準可是要自行掙脫她的挾制,不安的眼眸在看到顏朝時,得到他的暗語,她霎時一僵!
之後唯有深深的沉息。
“你想知道什麼?”沉默如金的雲王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他抬步,一階階的行了下來,走向她。
汐瑤微有驚動,無法再維持之前淡然自若的姿態。
隨著他的靠近,她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慄,她顫聲的問,“我爹爹死,是否與你有關?是否如祁煜風所言,賽依蘭為了逼迫皇上讓位於你,毒害了我爹爹?還有一干為大祁盡忠職守的大臣?!”
“不止!”祁煜風從旁添油加醋,一連說了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