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子苦著一張臉,要哭不哭的耷拉著腦袋——爺,這可是您吩咐了要咱穿成這樣兒的啊
柳蔓月一個沒忍住,不禁嗤的一聲笑出來,忙匆匆低頭掩口。
皇上聽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也進去換了這身兒,不男不女,成何體統?”
原本的那笑,一下子合著那氣噎到了胸口,梗了好半晌,方才咬牙應了聲兒:“是。”低著腦袋,隨著皇上回了二層那房間中,到了屏風後頭換了衣裳不提。
門外那小珠子眼睛險些掉下來,轉頭看著那扮成皇上的小劉子,低聲道:“適才跟著的不是小安子?!”
小劉子那腦袋搖成了波浪鼓,兩眼也瞪的滾圓。
“你們還不換衣裳去,傻站在這兒”
後面兒一個聲兒傳來,嚇得這兩個小太監都是原地一跳,轉過頭去,正見著小安子一臉納悶的瞧著他們二人。兩人忙上前兩步,氣勢洶洶的圍了過去。
“今兒個早上不是你伺候皇上出去的?!”
小安子嚇了一跳,忙退了半步,直搖腦袋:“不是啊”
“那跟著萬歲的是”眨了眨眼睛,小珠子倒抽了口涼氣,“莫非是那柳”
一大清早兒的,雖知那柳蔓月進了皇上那屋子,可依著皇上那性子,雖沒叫人拿蛇鼠之流的嚇唬她,想必也是怕耽誤了每日早上的事兒。可必然會想個法子,給那丫頭找些由頭,又或是乾脆弄暈了在一邊兒丟著,待回來再做處置的。
可怎的一轉頭兒便叫她裝成小太監跟在身邊兒了?!
早上那會子眾人皆是想當然,沒細瞧跟在皇上身邊兒的到底是誰。跟著的那幾個護衛雖早瞧出來了,可這人是皇上帶來的,自不會去多問。可如今這是怎麼回事?那柳美人不是那閣裡的探子麼?皇上怎會帶著她又走秘道又上臨絕亭的?!
三人在外頭想破了腦袋,裡面兒柳蔓月已換好了衣裳,再出了屏風,到皇上跟前兒聽話去了。
“一會兒你便回吧,今後若無其它事宜便與今日一般行事,若是那閣裡頭、或是宮裡有傍人找你問話,第二日間便報來與我知曉。”皇上手中拿著本子書,隨手輕翻著。
“妾身遵旨。”柳蔓月微福了福,垂頭應聲。
那身衣裙再穿回她那身上,又與適才不同,女子那股子嫵媚意更甚。
微微挑眼再細瞧了她一眼,竟有些心神不定,手上那書一合:“你去吧。”
“是。”再福了福,柳蔓月方退到門口,自己打了門兒出去。
剛出了門兒,一轉身,就瞧見一個穿著龍袍的、一個穿著與自己相同藍布襦裙的、一個小太監原版裝備的,齊刷刷的朝自己瞧來。
眨了眨眼睛,那三人眼中詫異盡收眼底,心下微微一轉,臉上便挑起一絲笑意,聲兒裡釀著蜜、酒窩兒裡面藏著刀:“這位公公,皇上召您進去伺候呢。”
小珠子見她是瞧著自己說的,忙連連點著頭,便見她一溜煙兒的下了樓梯,神兒還沒回過來,便走到門口敲門進了屋。
原本,見著那柳蔓月出了屋子,皇上方長長的鬆了口氣,可雙眼卻直盯著那門口,心下莫名的又升起了絲惆悵。這會兒聽人敲門進來,竟見著那身兒藍裙又閃進了屋裡,心下剛剛一愣,只當她又轉身兒回來了。
☆、第二十一章
“皇上,您叫我?”
一般模樣的衣裳,相仿的高矮,可此時平素最得用的那小子的笑臉,怎麼瞧著都覺得這般可惡?
皇上那眉頭皺了起來:“朕不是叫你換了這身衣裳的嗎?!”
小珠子倒抽了口涼氣,忙又縮著脖子退到門口兒,關門兒的時候又聽著裡面罵了聲“蠢材”
“皇上生氣了?”剛才不還好好的麼?怎的這麼一會兒便生氣了?小安子跟小劉子兩人圍了過來,急急問道。
“先換過衣裳再說吧!”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小珠子連連搖頭,萬歲爺今兒個這氣不大順咳,莫非唔,再瞧瞧吧,下午那邊兒還一個要過來的呢
“主子!”見柳蔓月回了清園兒,三白這才鬆了口氣,急急迎了過來。
“飯可擺好了?”進了院子,柳蔓月這才鬆了口氣,適才自己回來這路上,到了左近便瞧見那三個院子裡頭的一個個探頭探腦的,就差攔著自己問這問那的了——能打皇上跟前全須全影兒的回來,自己這還是頭一個呢。
“剛擺好呢,主子,這一早可累了?”白萱忙笑著應道。
“有什麼可累的?不過是在湖邊兒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