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起月華在世時光景,隨即又想起驥兒,頓覺難抑心下思念之情,遂尋思去龐府探望,卻又憶起龐昱方才不由分說告辭,似又是賭氣,心中無奈,便盤算起去龐府告罪來。然而忽又想起今日蒙受的不白之冤,頓覺氣苦無比,一口悶氣上撞,心道:“展某如今攤上這等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之事,卻叫我往何處申冤!所幸包大人不信讒言,這也罷了。王朝馬漢,張龍趙虎,被那婦人所惑,不信展某清白,卻也情有可原。只是九弟啊九弟,展某視你如同手足,你亦不是不知展某品性,展某如何是那等人面獸心之人?怎麼連你也信不過展某?”又想,“我對九弟,自認推心置腹。然而看他此人,平常便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濛濛朧朧,神神秘秘,總似有些奇異之處。但若要細追究竟,卻反而又無跡可尋,只覺他年幼天真,不通世事。忽而任性妄為,忽而又知情達理,竟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也曾輕輕試探過幾次,總被他拿話岔過去。莫非他心中竟是終究存了那門第高低之念,並未真心認我這個大哥?也罷也罷!若是他也不信我,這一聲兄弟算是白叫了。還去見他作甚!莫非真要死皮賴臉,粘上人家不成?倒不如痛痛快快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