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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浮現,龐昱興奮的全身微微顫抖,卻又緊張雖然說這個方法有成功的可能性,但自己畢竟不知道這條河究竟會在地下奔騰多久,羊皮囊又能裝多少空氣?萬一距離長,怕就是有這個土製的氧氣筒,也救不了自己!
可是細思眼下處境,竟是別無他法!龐昱不死心,再次將地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果然再無出路。眼下雖不知具體什麼時辰,但距那洪彪胡烈離開,也過了不少時間,龐昱怕二人返回,心一橫如今在這裡等,肯定是死。若跳進河裡逃走,最壞的結果也是死。兩頭都是死,與其等死,不如一拼!
一做出決定,龐昱反而定下心來。便脫了外衣,走到河邊,將羊皮水囊充滿空氣,一狠心,撲通一聲跳進水裡!
甫接觸河水,龐昱便打了個冷顫。如今雖不是天寒地凍,但也未到盛夏,河水本來就涼,更何況地下水比平常河水又是冷上幾分。強忍刺骨寒冷,眼看那河水要往地下匯,龐昱探頭深吸一口氣,抓緊手中氣囊,一潛身,隨著河水向地下游去!
周圍一片漆黑,知覺好像瞬間抽離而去,只有河水的寒冷在這黑暗中分外刺骨。龐昱奮力的蹬水向前,只覺度秒如年,過去了好一段漫長時間,河水卻仍未湧出地面。羊皮囊中的空氣幾經呼吸,已經所剩無幾,最後一口氧氣也終被龐昱吸進胸臆,再也無法置換。時間一長,龐昱只覺昏昏沉沉,身體無比疲累,竟是連蹬水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在河水推動之下,無意識的向前漂去。。。。。。
突然眼前一亮,隨即聽到嘩嘩水聲,河水終於在千鈞一髮之刻匯入蘆花蕩!龐昱拼盡全力冒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睜開眼睛,見頭頂已現天光,身邊赫然是叢叢蘆葦,知道終於脫險,伸手抓住一把河泥,心下一鬆,氣力頓竭,頓時兩眼一黑,昏暈過去!
不提龐昱如何先出虎口,又入狼窩,也不提他如何脫險,只他在葦蕩子裡漂流之時,這茉花村丁氏一家卻是亂成了一鍋粥!原來酉時三刻,展昭回村,卻不見龐昱,只道他還未歸,等到戌初,還未回來,也只道他迷路,便點了幾個人,四下尋找。誰知這一找卻是直找到亥初,晚膳早已用完,附近村落道路都已找遍,竟不見人影!這才慌起來,點了幾隊家丁,拿上火把,分頭尋找。一時村中鬧得雞犬不寧,驚動左鄰右舍,聞聽丁家莊丟了人,紛紛主動幫忙,上山下蕩,呼喝不絕,仍是毫無訊息那蘆花蕩水路與陷空島相通,龐昱早不知不覺飄到島邊去了,卻哪去找!只急的個展昭滿頭大汗,兆蘭兆惠手足無措,丁家老太捶胸頓足,驥兒醒來不見龐昱,更是大哭!亂哄哄鬧了一夜,茉花村方圓五里全都找過,卻連根頭髮絲都不見。眼看天光乍現,隨隊家丁累得搖搖晃晃,呵欠連天,還是毫無收穫,丁家兄弟看展昭亦甚是疲憊,便建議暫時回莊,少歇片刻再作計議。展昭擔心龐昱,本不想就這麼放棄,但亦是無可奈何,只好答應,與丁氏兄弟一起回到莊裡。
兆蘭兆惠也是又餓又疲,連聲喚下人上菜上飯,狼吞虎嚥。展昭卻是哪吃得下去!想這茉花蕩畢竟不比卞京,亦有強人水賊,龐昱一夜未歸,卻難免遇上了兇徒歹人!又想龐昱文弱少年,手無縛雞之力,萬一不測,卻是凶多吉少!當下便是心急如焚,又急又悔,急的是龐昱音訊全無,悔的是自己不該一時大意答應龐昱分頭行動,甚至不該將龐昱帶至茉花蕩來!又聽丁母嘆氣,驥兒更是整夜哭鬧不休,這一會兒連聲都哭啞,只恨不得將此身化作清風水流,蕩盡這杭州大小角落才好!
然而自己,卻畢竟是肉體凡身!展昭長嘆一口氣,只覺不能失了鎮定,便強自靜下心來,卻問身邊兆蘭兆惠:〃這茉花蕩裡,可都找過了?〃
兆蘭兆惠愣了一下,嘆道:〃八九不離十,是都找過了。〃
聞聽此言,展昭心下更急若茉花蕩都找過了,那便八成是在杭州城裡了!可這杭州城甚大,要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雖然自己出京時帶著大內腰牌,自是可調動縣兵尋找,卻又難免擾民。不過龐昱是朝廷安樂侯,若如此下去,便也只有擾民了!展昭長嘆一聲,卻又不甘,抱著一線希望又問道:〃可還有什麼地方沒找過沒有?〃
丁兆蘭聽他如此說,亦嘆息一聲,道:〃大哥,小弟知道你心急。可這茉花村方圓五里之內,已讓家丁篦蝨子一般篦了一遍,確實沒有什麼地方。。。。。。〃
誰料他還未說完,旁邊的丁兆惠卻突然道:〃不!大哥,若說沒找,確實還有一個地方沒找過!〃
展昭聽他如此說,卻是一驚,亦是一喜,急問道:〃尚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