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部分(3 / 4)

小說:紙貴金迷 作者:竹水冷

晃腦著自言自語,“哇,老爺子這回要高興死了。”

少了門神,前院又空,采蘩沒耐心等老爺子出來招呼,想著他上次拎酒罈走的過道,循步穿過。青苔的潮味還沒散,灰石臺的抄紙槽就出現在視線裡。曬紙的青板光滑發亮,不是本身有光澤,而是經年累月的曬紙將它打磨成這樣。榨紙器竹製,掛一顆底平上圓的白石,不似尋常架構。

院角有井架,搖水而上,建流水斜泥徑,長足五六丈。陽光下水溪泛白底,她禁不住好奇,走近一看,竟是張張白紙浸在水中。到這個地步,不伸手撈一撈,對不起自己。她撩袖入水,水溫涼中微暖,因此能不慌不忙,食指拇指夾著水紙邊角輕磨。再吃驚,紙沒有爛,且質感仍完整。正想撈出來看,就聽一聲吼。

“讓你不要來,你怎麼還來?”老爺子來了。

采蘩有些不甘不願收回手,在袖子裡擦著幹,回身笑得柔軟,“老人家,我說過會再來的,怎能不來?”

“你說得是明早再來,今日是後後早了。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像放屁還怎麼著,看你大家出身的姑娘也是一點道理不懂。”老爺子說話不客氣,“有句話,過時不候。還有句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走吧走吧走吧!今後記住這個教訓,東西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說。”

果真是等她了。采蘩暗笑在心,卻道,“老人家,我昏迷了三日,今日方醒。”

老爺子一怔,隨即面冷,“誰管你昏不昏的?而且,身子骨弱成這樣就別惦記著造紙了,像其他千金小姐一樣,平日無所事事等嫁人就好,折騰個什麼勁兒。”

采蘩也不多解釋,“老人家,我能請教一個問題麼?”指著水裡的白紙,“這些紙浸了多久?為何能保持硬質?可不可以撈上來看看?”

“你腦子不好使吧?”老爺子翻白眼,“這是一個問題嗎?”

采蘩臉皮絕對非薄型,“我只指這一種而已,自然算一問。”

“要想我回答也並非不可以,你先回答我一問。我不像你皮厚,就一問。”老爺子走進屋裡,又很快走出來,手裡多了一卷紙,毫不當心得朝采蘩丟擲,“為何我說這是廢紙?”

采蘩忙不迭接住,手感正是小混蛋抵飯錢的綿繭,“不是您老人家謙虛麼?”

“你這算是回答了?”老爺子歪臉卻正色。

“不是。”采蘩不敢再調侃,“老人家,恕我愚鈍,前幾日從您孫兒手中買到的那枚綿繭,只覺是難得一見的上佳品。您這時要我說它的劣處,恐怕我得好好想想。”

“明日此時來給我答案,不過如果答得不對,你就再別來煩我。”老爺子提條件,自覺一勞永逸。

“一日?”已經讓西騁評為純品的紙,要找錯處,自己做得到麼?采蘩不盲目自信。

“那就半日?”老頭苛刻,性子不好處。

“一日便一日。”她似乎沒得選,只有接受,“老人家,我可否待上一會兒?保證不出聲打擾您造紙。”

“我沒說今兒要造紙。”老頭背上竹簍,“我要上山,你要麼自己待在院子裡,要麼就回家。先說好,所有的屋子都不許進去。也別想著偷偷進,我可是作了記號的。”

“院子裡的東西我都可以碰麼?”老爺子允許她待在這兒,會否為答案提供線索?采蘩當然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可以碰,但不能弄壞。”老頭開啟後院的小門,那裡有頭毛驢,見他就昂昂喚。采蘩還沒答,他便關門走了。

一個人好不自在,尤其身處於造紙的地方,令心情十分快活。而且,這個院子和她以前的家相似,很小,滿滿當當得堆著好多東西,有一種醇厚的氣息,時至今日方知其中有紙香。在離井口不遠處,看到一個凹槽。凹槽裡盛滿了水,卻顯濃黑,帶著墨味,應該是洗硯臺。有那麼點疑惑,她卻也沒太在意,到抄紙槽那邊看簾架,又在木棚下看到各種造紙的原料,開了不少眼界。不知不覺,日頭正午。

“姐姐!”

采蘩從石磨後面站直了,看到姬鑰急得四處張望,心頭泛暖,“我在這兒。”

姬鑰立刻找到采蘩,表情又要哭又在笑,最後變成咧嘴彎眼,“姐姐你真得沒事!”

小混蛋晃悠悠走進來,“早跟你說了,小姐姐仍美豔照人,不知道有多好,你這孩子怎麼就不相信呢?”

姬鑰比小混蛋還大一點,被他說成孩子,自然不甘,“誰是你的小姐姐,你這孩子怎麼亂喊人?”

小混蛋撇嘴,“小姐姐都沒說不行,你找什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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