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回來後看到一地的碎片,汁肉四散,房內沒有打鬥的痕跡,卻苦苦尋不到姚起,一時擔心,提氣朝離鎮趕去。心裡直喊道:他媽的姚起,你可千萬別給老子出事啊。
趕到離鎮的時候天以大亮,何七也已經虛脫到連路都走不動的地步,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衣服早就溼透了又迎了一夜的風。打了個冷顫後,他晃到城樓前拍門,有氣無力的喊著“開門我要進城,快開門。”
門樓上探出個腦袋,兇道“喊什麼,喊什麼?想進城?有沒有腰牌?”
“靠,什麼腰牌,老子去別的地方都沒要過腰牌。”何七忍不住怒罵。
守衛看了他一眼“沒腰牌還想進離城?滾一邊去,也不打聽,打聽,這離城是個什麼地方,是你們這種人想進就進的?”
何七看到守衛不再理會他,把身體收回到了城中,氣的朝著城門就踢了一腳,拖著虛脫的身子在路邊找了棵樹靠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裡越想越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姚起怎麼會不說一聲就沒了身影?何七越想越頭疼,無力的合上眼瞼,靠著樹杆的身體越來越疲倦,漸漸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何七發現他躺在一個破草蓆上,肚子一沉一沉的,他隨著感覺向下望去,有個男孩兒正坐在他的肚子上,一翹一翹的,見他醒了,高興的裂著小嘴,露出兩顆奶牙,喃喃道“跌跌跌跌”。
一旁坐著的一群人聞聲湊了過來,關心道“兄弟,你沒事吧,一下子睡了三天,真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何七坐起來,抓住小男孩拉扯他髮梢的肉手,皺眉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眾人望著何七,領頭的那個問道“不是你的娃兒嗎?我們出去‘討飯’的時候就見他坐在你身邊,哭個不停,嘴裡還喊著‘爹爹’,我們這才把你救回來的。”
何七臉面抽搐了一下,把坐在他肚上的男嬰高高舉起看了個清楚,“這孩子長這麼漂亮,和我哪裡像了?怎麼可能是我兒子?”然後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面頰抽搐的更厲害,他不會到丐幫了吧?瞧他們穿的那身破爛的衣服,每個人都好像幾個月沒有洗過澡一樣,頭髮都能擄下一層油花。
領頭的那個人仔細瞧了瞧,也覺得不像,準備把孩子抱過去,誰知剛一抱起那個男娃,小傢伙就哇哇大哭起來,小手衝著何七抓啊抓的,嘴裡咬不清字的喊著“跌跌跌跌哇”領頭的男人才一放手,小傢伙就爬啊爬,爬回了何七的懷抱,小手扯著何七的衣角,滿臉鼻涕的喊著“跌跌嗚跌跌”
何七看到眾人都露出懷疑的神色,趕緊解釋道“我真不認識這孩子,我是來離城找兄弟的,可是看城門的說沒有腰牌不讓進城,所以我就靠著樹睡著了,一醒來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樣子。”何七不耐煩的打掉懷中男孩的小手,問道“你們是討飯的?也就是說”
領頭的那人抽出腰中的亮劍,打斷何七的猜測,憨笑了一下“兄弟,俺們是‘討飯’的不假,不過這‘討飯’的意思是打劫。”
何七高興的跳起來,一手摟著男嬰防止他從自己懷中滑下去,一手拉過那人的手掌“咱們是同行啊我是收保護費的。”
第二十五章
“跌跌。。。跌跌。。。”男孩的身體捂的很厚重,看上去圓滾滾的,精細的五官此時因心裡的不悅而微微扯動著,他的眼睛早已經變的通紅,那雙肉丟丟的小手向前不停的抓著,小小的身體搖晃著朝一旁睡得正香的何七走了過去。來到何七身旁,男娃‘撲通’一聲倒到了何七身上,流著口水一手扯著何七的雲鬢,一手抓向何七的臉龐。何七一驚猛的睜眼,這倒把那個小傢伙嚇了一跳,咧嘴號啕大哭起來,弄的整個破廟裡的人都沒辦法好好入睡。
“我說七兄,你能不能讓你家小寶別哭?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這說話的正是那天把何七救回來的那個領頭的男人李牛,膀大腰粗的老實人,本來是個辛苦種地的農民,可是這幾年不是乾旱就是鬧蝗蟲,整的人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這才帶了這一大幫子人幹起了打家劫舍的‘討飯’生活。
何七來到這裡已經十幾天了,除了平日裡抱著被他叫做小寶的小傢伙一起蹲到城門外找機會進去,就是和這破廟裡的人一起研究研究這混混與‘討飯’的不同之處。日子久了,大家也都熟絡了起來。要問為何何七不用輕功飛過城牆,其實也是有因可尋的:離城的城牆比一般的都要高出許多,牆面光滑無縫,且四周都被深水環繞,只有城門前的那條石橋可以過人,可謂是易守難攻。
何七打了個哈欠,拎起小寶朝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