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安心。也好,避開些人事繁雜。
科考過後京中有不少新晉的大紅人,方愍、崔瑾義、周縝等人自然是官場裡的新寵,方崔兩人都算是君子,傳出來的名聲也都過得去。但科考畢竟是官場上的事情,在一般人眼中,自然還是些風流韻事最讓人趨之若鶩。
呂惠卿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朝堂變動的氣息,三天兩頭寫一些酸的掉牙的詩詞,也不是私下傳給恬兒,反而遣詞造句含蓄非常,卻傳的滿街都是。一時間這樣的韻事成為才子佳人的傳說,影射之下林恬兒聲名更勝,而這樣天作之合在眾人心裡早已經根深蒂固,父親叔叔的壓力不言而喻。
這些事情嬸嬸都一一瞞著恬兒,也用了高壓的手段管住家中各人,希望至少在這家中平安。我也千叮萬囑手下的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這時候鬧出什麼事情我不但不幫,還會第一個就罰他們。但管得住眾人,卻管不住奉香。她也並不找誰鬧,只管找父親。父親一介文人,又參與朝政忙的早出晚歸,被她纏的沒有辦法,每每寧願避開了去。這些事情父親也不願意告訴我,尤其覺得我這次的病只怕也是為恬兒憂愁出來的。
話雖如此,我實在不知道父親和叔叔這樣咬牙扛著到底能不能扛得過去。
九月初十,皇帝賜下賞花宴,著景怡親王代天子親躬與新晉三甲仕子同樂,另百官及其家眷陪同。
父親、叔叔和嬸嬸照例要出席,青雲哥哥、秋白姐姐自然都在受邀之列。家中恬兒被瞞住,對外都是宣稱我們兩姐妹病著不能出席此次盛宴。
孰料長輩剛才出門,許久不鬧的奉香就鬧開了,只說她今天要出門去上香。林雄家的帶人去攔,也著實拿了力氣去攔,但是攔的住人卻攔不住嘴。當日最先跟著父親上京的那些僕人一個個被奉香點了出來從頭罵到了腳。就連孃親後來帶上京的人,因為跟隨父親到處赴任也被奉香罵了個狗血噴頭。中間什麼話都有,家中僕人見主人家都不在,兩個小姐一個被禁足,一個病著,也沒有什麼大事,也樂得看熱鬧。鬧得連我在房內都聽到了。
燕語回來報給我,我只覺得奇怪,往日奉香也不和這些人鬧,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不怕我真的發脾氣麼?
正想著,林雄竟然急衝衝的跑了進來。我奇怪他怎麼這樣魯莽,還沒等我說話,林雄就張口,一邊眼淚就流出來了:“大小姐!恬兒小姐不見了!”
我大吃一驚,恬兒不見了!突然明白,奉香!
“今日奉香在後堂一直鬧到前堂,直直鬧了一個時辰,底下的人議論紛紛,我老婆也攔不住,後來我進來了,喝散了這麼些人,以為消停了,方才坐下往日看著恬兒小姐的兩個嫲嫲就來說小姐不見了大小姐,原本不敢打擾大小姐的,但眼下二小姐不見了”林雄一臉張皇。
我實在震驚,只是這件事情刻不容緩,若恬兒真的跑了出去,她跑得越久出差錯的可能性越大。我喘了一口氣,但還是理不出一個前因後果來:恬兒能去哪裡,這番動作看著像是有預謀的,什麼人在後面幫著,還是恬兒奉香自己的主意?
我定了定神,閉上眼睛,恬兒被禁足,她未必能有這樣的主意,是奉香的意思!奉香是自己還是有人幫著?必然有人幫著,不然就是恬兒跑了也跑不遠!
我趕緊睜開眼:“林管家,這樣的事情一定不能張揚的,你是辦事老道的,這會一定要穩住了。你先去查查家中今日除了父親叔叔還有誰用了馬車,除了恬兒妹妹還有什麼人不見了,此其一。其二,把奉香立即給我關起來,不相干的人該做什麼就去做,若誰說一句閒話,往日嬸嬸怎麼罰,你只管罰。三,手下找了可靠的人往各城門小心打聽著有沒有恬兒妹妹的訊息。餘下的容我再想想,有什麼事情不再要顧忌我病著,立即報給我。”
林雄答應了一面抹臉一面奔了出去。我在房中只覺得煩躁,不一會林雄家的進來悄悄告訴我恬兒手下的喜秋一併不見了,盼夏倒還在。
我坐在桌邊,強迫自己仔細想:恬兒不可能知道今日父親叔叔的行程。奉香和她的兩個丫頭是能知道訊息的,奉香這一鬧必定是故意的,只是她一個女人,平常不見得有什麼人緣,跑了出去能做什麼。對了,最關鍵是恬兒為什麼要跑!為呂惠卿?
呂惠卿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不會是真的吧?
燕語在一旁看見我的樣子,連忙問我:“小姐,怎麼了?要燕語做什麼麼?”
我搖搖頭,靜候林雄的訊息。不一會林雄進來:“小姐,今日除了兩位老爺、二夫人,就再沒有人用過馬車的。二小姐只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