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力,坐在床上站不起來,正由孫媽媽安慰伺候著。
“你們幫我好好照顧母親。”如瑾吩咐碧桃青苹。
“姑娘你沒事麼?”碧桃回過勁來,還有些發顫,但是能勉強說話了。
如瑾搖頭說沒事,正要接著囑咐幾句,院子那邊卻聽見一陣叫嚷。“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沒事了麼,誰又吵鬧,驚了老太太怎麼辦。”如瑾皺眉踏出屋子,只見一道嬌黃色的身影在火光中匆匆奔著,後面有兩個丫鬟追趕。
“大姑娘您快回來,院子裡男子太多不方便,您有事吩咐奴婢們就行了呀!”是品露的聲音。
那身影正是藍如璇,頭也不回的衝向藍澤房間那邊,口中只道:“伯父受了重傷我怎能安穩坐在房中,事態緊急,還顧得什麼男女大防,看望伯父要緊!”
聲音雖然焦急,卻比平日裡更為嬌柔婉轉,甚至能聽出幾分媚態來,一向端莊自詡的她可從來未曾這樣。
如瑾微微蹙眉,看看長平王馬前彎身的藍泯,再看看這位疾奔的長姐,心中陡生一陣厭惡。這是什麼時候,竟然還要起這種心思,投機鑽營也未免太出格了些。
果然不出她所料,藍如璇那邊疾奔,藍泯立刻轉頭呵斥:“亂跑什麼,王爺跟前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璇兒,還不快來見過王爺!”說著又朝長平王施禮,“王爺莫怪,是小女如璇一時情急,驚了您的駕,萬請您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要怪罪。”
藍如璇被父親呵斥,猛然站住了腳,眼波流轉,轉過身來微微偏了頭,盈盈打量院子中央一人一馬。
“還不過來見禮賠罪!”藍泯怒道。
藍如璇長睫眨動,迷茫的直視著長平王,微微抿著唇,輕移腳步走上前去。“父親,這是王爺?哪位王爺,好年輕。”她站在馬前仰起臉來,語調中有了五姑娘藍如琳往日那種嬌憨的態度,流露小女兒情態。幾束火把掛在屋簷下烈烈燒著,正好映在她瀲灩的眼波里。
如瑾這個方向看去,馬上長平王一直保持著微抬下巴的倨傲,居高臨下俯視著,眉頭似乎是動了一動。
“芙蓉如面,柳如眉,往常本王只在書上見過詩句,如今算是見到真人了,原來世上真有如此女子。”
長平王懶散開了口,似是覺察到了這邊簷下的如瑾,微微側頭朝她牽了牽嘴角。
他的目光浮光掠影般從如瑾身上掃過,只一瞬,又轉向了馬前父女倆。前傾身子,他斜睨著將藍如璇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又道:“只是這位美人鬢髮鬆散,衣襟微敞,驚亂之下成了雨打的芙蓉,風吹的柳葉,更比詩詞中描繪的又多了幾分風韻,本王看來真真是人比花更嬌,即便花神降臨也需拜服在你腳下了。”
一番話說得藍泯面露喜色,卻又趕緊壓了下去,連忙呵斥女兒:“是長平王爺,還不快些見禮!”
藍如璇臉紅如霞,夜色中隔得老遠,如瑾都清晰看到了她面上紅暈。
她似是回過神來,羞赧的低下了頭,口中語氣又帶了幾分嫵媚氣,只喃喃道:“不知是長平王駕臨,小女子失禮了,請王爺多多包涵。”
深深一個福禮行了下去,她微微抬頭看了馬上玄袍銀甲的年輕男子一眼,臉色更紅,輕聲道,“適才在房間中聽得外面喊殺吵鬧,小女子以為此身就要葬送此處了,已經備了鋒利簪子,只要賊人闖進去,小女就橫了心引頸自裁,絕不讓賊人沾染半分卻不料如有神降,王爺竟然突至擒賊,小女隔窗看見王爺軍威,心悅折服,感嘆不已,正猜測著到底是哪位勇將前來,卻不想竟是位尊貴的王爺王爺文韜武略,實讓小女子大感震撼。”
長平王揚聲一陣朗笑,馬鞭一指藍泯:“襄國侯有這樣能說會道的親弟親侄,真是讓本王頗為意外啊。”
藍如璇恭謹道:“小女向來嘴拙,這只是肺腑之言罷了。”
“好個肺腑之言!”長平王又是一陣笑。
馬蹄陣陣由遠及近,車聲粼粼,隔了矮小的院牆看去,一條火龍朝著這邊急速而來。長平王丟下藍泯父女,轉頭朝那邊看了一看,抬手叫了那邊審問犯人的軍官過來。
“六哥來了,可審出什麼結果沒有?”
軍官抱拳行禮:“賊子嘴硬,此地侯府女眷在,不便動刑。”
“無妨,留著活口帶回去,有的是時候慢慢審。”長平王又看看那條火龍,嘴角帶笑,“何況那是六哥的事了,他一到,你將人交給他的侍衛即可,咱們不操這心。”
“是!”軍官行禮退下自去盯著犯人,那邊火龍蜿蜒近前團團列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