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現在怎麼不回太太那裡呢?”
素蓮沒說話,低頭納鞋底。
冬雪眼睛微微一亮,試探著說,“是我多嘴了你若還能回去,大概之前也不會被安排去東府了,現在倒有些身份尷尬。”無奈地笑笑,嘆道,“我們做奴才的,就是這樣,主子用得著的時候就會派你做這做那,用不著了,隨便一丟,就不管了。”
素蓮心中詫異。兩人的交情還不至於聊這種話題,交淺言深,冬雪來得蹊蹺,讓她起了疑心。
冬雪又接著道:“不過,你現在跟了錢嬤嬤,也算是有個好去處了。錢嬤嬤她老人家雖然是下人,出了藍府,也是一門富戶,家裡也蓄養奴才的。你之前有些坎坷,現在都過去了,如果我日後能有你現在一半好,也就罷了。”言語間頗為感嘆。
“羨慕我做什麼。”素蓮只是笑笑。
冬雪不見對方接話,又試探幾句,還是沒成功,暗暗皺眉。又怕說多了反而過猶不及,只得暫時按下,以後再試。略說笑一會,便告辭了。素蓮送了她出屋,迴轉身來,思量半日不得要領,遂決定撩開手,不加理會。
冬雪到上房去拿食盒,正好錢嬤嬤從裡頭出來,便迎上去說話,“嬤嬤,這麼晚了還在老太天跟前,辛苦您了。”
錢嬤嬤笑著說不辛苦,慢慢往出走,冬雪就去扶,一面聊家常:“您離開青州時可見過我娘?她好不好?”
“好,她硬朗著呢,你放心,在京裡好好當差吧。”
“嗯,我知道。就是有點想她。好久不見了。她在南山居多得您老和錢媽媽照顧,這次您來了京裡,我就替她多謝您,好好照顧您。”
錢嬤嬤笑呵呵:“好孩子,真懂事,你娘有你這麼乖的女兒多享福啊,可惜我生了幾個都是兒子,就沒有一個貼心的閨女。”
冬雪笑道:“您要是不嫌棄,收了我做乾女兒,以後我就是您的貼心小棉襖。”
“哎喲喲,到底歷練出來了,比以前會說話多了。”錢嬤嬤笑著數落。
“哪裡是會說話,是真心想孝順您呢。嬤嬤,您是不是嫌我笨,不肯收我?”
“當然不是”
冬雪立刻截斷了話頭,“既然不是,您就乾脆收了我唄?”笑著撒嬌,一直把錢嬤嬤送到了廂房住處。素蓮接出來,看見冬雪去而復返,納罕不已。冬雪卻沒進屋,笑道:“姐姐伺候嬤嬤早點睡吧,明兒要是有空我再來看你們。”提著食盒走了。
素蓮攙著錢嬤嬤進屋,隨口問道:“今日怎麼是她送您回來?”
“正好碰上,她就攙我回來了。”錢嬤嬤坐下歇息,笑著感嘆,“賀家這個丫頭真是比以前靈透了不少,嘴也甜了,方才聊了幾句,就要做我的乾女兒。”
“她要做您乾女兒?她不是在王府好好的麼,怎麼突然親近起您來了。”素蓮驚訝。
錢嬤嬤搖頭:“不曉得。她娘一直和我同在南山居做事,以前也沒見她和我這麼親近。”說著壓低了聲音,“她呀,我估計是在王府受了什麼挫折吧,不然好好的姑娘為什麼打發她回來?說是代主盡孝,我冷眼看著,未必呢。”
“似乎是那,她要做您乾女兒,您沒答應吧?”
“當然沒,說笑而已,要是以後她再提起,混過去就是了。還不知她犯了什麼事呢,我可不招惹她。你也注意點,你這身份,別沾太多事了。”
素蓮點頭,鄭重應了。
冬雪還不知道錢嬤嬤兩人的對話,一路回明玉榭去,都在盤算怎麼才能跟錢嬤嬤走得更近些。看來這府裡的丫鬟是做不得了,若是隨便被配給一個小廝,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要是能搭上錢嬤嬤,說不定還是一條好出路,聽說,錢家的小兒子還沒定親
鳳音宮裡,皇后又屏退眾人,在內殿裡生悶氣。
只有最心腹的秋葵服侍在一旁,偶爾勸慰一兩句,也不抵用。最近皇帝又把蕭氏的手藝掛在了身上,在宮裡走著,誰見了都不舒服,更何況是一直在女工上引以為傲的皇后了。“好好的東西不用,非要用那個賤丫頭的!”皇后一邊飛快地打著絡子,一邊不時冒一兩句狠話。
秋葵勸不過來,到了晚間掌燈時分,敬事房那邊又傳來訊息,說今夜是蕭才人侍寢。皇后啪的一下就把剪繡線的剪子摔到了地上。
從除夕夜一曲劍舞,皇帝只在除夕、初一留宿鳳音宮之外,其餘時候凡是招人去春恩殿,點的都是蕭氏。今晚,依然是。皇后氣得半日沒說出一句話。
但不管她怎麼生氣,春恩殿裡,依然是蕭綾伴駕。皇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