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下水暢遊只能用熱水。這晚浴池新成,宮人們早早注滿了一池熱水,兒臂粗的紅燭將滿室照得通亮,蕭綾只披了一件薄紗衫子就跳入水中,在大池裡高高興興遊了兩個來回。
皇帝坐在小池的暖玉浴凳上,欣賞美人薄紗下若隱若現的肌膚。
“皇上,你不來嗎?”蕭綾遊夠了,趴在大小兩池分隔的漢白玉隔斷上,笑語盈盈。
溼漉漉的長髮,貼在胸口已經沒有任何阻擋作用的紗衣,微啟的紅唇和豐盈的飽滿,這一切讓皇帝看得喉頭微動。
“來。”皇帝招手。
蕭綾笑著邁過隔斷,魚一樣貼上了皇帝的身體。
周圍宮人魚貫悄悄退出,不一會,室內便響起男女急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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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管中窺豹
皇后在鳳音宮裡倚窗悶坐,長長的金玉護甲搭在紫湘迎枕上,寶光璀璨。一身明黃寢衣代表無上尊榮,可對於髮間已現銀絲的半老女人來說,滿身的貴氣珠光只更襯托出她的孤寂。
衣飾像一層殼,宮殿像一層更大的殼,重重將一國之母包裹其中。除了皇后的名分,她再沒有其他。
侍女秋葵近前剪燭芯,輕聲勸:“娘娘,時辰不早,安歇了吧。夜裡天涼,坐在那窗子跟前會受風的,您千萬保重鳳體。”
保重鳳體有什麼用?皇后自嘲地笑了笑,問:“皇上今晚就在西林苑住下,不回宮了?”
西林苑雖然緊挨宮殿,但不在原本的格局之內,宮裡人都將之視作宮外。一國之君不住寢宮,跑到享樂之地流連忘返,那是要被詬病的。
不過,這兩年朝中大事小情不斷,皇帝對言官把控很嚴,言流表面上熱鬧,其實卻沒有什麼傷筋動骨的言論冒出來,頂多是朝中大佬們互相攻訐,沒人敢把矛頭指向皇帝。所以,在西林苑造湯池與寵姬共浴,這等明顯可被視為荒淫、亡國之兆的舉動,朝中卻是無人開口。
皇后私下裡曾吩咐孃家鼓動言流規勸皇帝,但安國公府大夫人親自進宮傳話,委婉地勸她不要因小失大,一個宮嬪蕭氏不值一提,何必為了打壓這種人去觸皇帝的虎鬚云云。
皇后沒想到孃家竟然這等態度。
她與安國公府休慼相關,自來只有她吩咐家裡做事的,哪有家裡反過來教導她這個國母的?聯想到自己最近倍受皇帝冷落、中宮權柄也被靜妃分薄去了的處境,她未免有淒涼之感。
連孃家也開始不服她了。身份再尊貴,也是安國公府走出去的女兒,要行的又是不可告人之事,父兄不願意做,難道她還能強迫不成。於是只得放棄這條路。
她便讓人在宮裡散播流言,說蕭綾狐媚惑主。
結果,靜妃藉著協理六宮的權力,乾淨利落地隨意拿了兩個人問罪,將事情捅到了御前。雖然矛頭沒有明確指向鳳音宮,但皇帝明顯頗有些聯想,最近幾日連一句正經話都沒與皇后說過。
內外皆不順意的皇后,只能孤坐寢殿吹風。
侍女秋葵聽著她口氣不好,躊躇好一會才答言:“是,皇上今晚宿在西林苑。”
“蕭才人伴駕?”
“是。”
“呵呵。”皇后輕輕笑了笑,然後自己卸首飾挽發,過去就寢,躺在床上還在自嘲,“我終於是老了,皇上再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娘娘”
“秋葵你不用勸,我心裡什麼都明白。所謂的中宮皇后,母儀天下,不過是面上看著光鮮罷了。我生平一切榮耀都源於他,一切權柄也來自他,他看重我時那便一切都好,一旦他心生嫌隙,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成了空架子。”
皇后盯著虛空微笑,神情枯寂如槁木。
“娘娘!您可千萬別這麼想。皇上現在的年紀容易青睞妙齡少女也是正常,不過是將她們當玩物罷了,您才是中宮正妻!”
“對啊,我知道,我才是正妻,我才是皇后。”皇后的眼睛半闔,閃著幽藍的光,“作為女人我敗了,可作為皇后,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皇上百年之後,無論是誰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