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了,這才盈盈彎下身子,將落在地上的斷枝撿起來,放到小丫鬟手中的托盤裡。
她衝小丫鬟笑了笑,嘴邊泛起淺淺的笑渦,“這些枝條生長不易,咱們已經剪下來了,斷了它們的生機,自然不能再狠心隨意丟掉,等一會咱們在樹底下挖個小坑,就將它們埋在裡頭。”
小丫鬟聽得眼睛發亮,用力點頭:“這個主意好!它們可以做花肥,來年冬天的時候花樹會開得更好啦。姑娘真是善心,連廢棄的花枝都要給它們找歸宿。”
佟秋雁眉眼彎彎,柔聲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廢棄的花枝出自梅樹,最終也歸於梅樹,這就是佛家講的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它們被花樹供養而生,死後能為本株盡一份力,就沒什麼遺憾了。”
“嘖嘖嘖!”院子裡突然響起不屑的奚落聲,一個穿著蔥香色妝花遍地金通袖襖的年輕女子走過來,滿頭金飾在燈光下熠熠晃眼,她照著小丫鬟手中的托盤瞄了一眼,揚頭斜睨佟秋雁。
“就看不慣你這假模假式的樣子,明明是你把花枝強行剪下來的,還說是人家自己要為本株盡力,這些枝葉又不會講話沒有頭腦,說什麼遺憾不遺憾的,還要念詩給剪斷的花枝聽,真真笑死人呢!”
佟秋雁沒理會對方的嘲諷,只微微點頭打招呼。一旁小丫鬟看不過眼,瞪著走近前來的女子皺眉頭,“祝姑娘,你做什麼總跟佟姑娘過不去,你不會念詩,還不許佟姑娘唸啊?”
被稱為祝姑娘的女子立刻“嗤”的一聲笑出來:“誰說我不會念詩,什麼白日依山盡、春眠不覺曉,我也是說的出來的。只不過呀,我知道自己肚子裡是半瓶子不滿,所以不會隨時隨地賣弄出來唬人。”
她給了佟秋雁一個斜眼,“佟小姐,剛聽你念的什麼春泥落紅的詩,是不是講的花瓣落在地上化作花肥的意思?可我就不太明白,人家自己落在地上便肥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