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幾天幾夜睡不好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暗中問了許多大夫該怎麼解毒,可是一時還沒有問到而且王府裡又根本不可能讓我進門,就算問到了也無法告知藍妃怎麼解毒一來二去就就拖到了現在怎麼樣?藍妃她沒事吧?剛才看她氣色還好,是不是沒受毒物的影響?”
說到這裡她突然喜極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沒事的!謝天謝地太好了!那種石頭埋在土裡,沒個三五年應該不會影響到花木,現在你們發現了,想必都已經把園子清理過了對不對?阿彌陀佛,總算沒有釀成大錯!”
接著又哀哀懇求。身子不敢動,怕臉被劃傷,眼睛裡卻滿是歉疚和殷切,“祝姑娘,木姑娘,你們都是好人,求求你們念在咱們曾經同住一個院子的情分,替我在藍妃跟前說說情好不好?還有我妹妹,她她只是性格偏執,一時想岔了走上歧路,言語上不饒人,可她心底並不壞。求你們留她一條命行不行,從此以後我帶著她做姑子去,每日吃齋唸佛給藍妃和王爺祈福,對,還有他們的孩子!我一定教她痛改前非,後半生全都做善事贖清罪孽!”
佟太太在裡屋都聽呆了,早已忘了掙扎,雙目睜得圓圓的,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兒。
木雲娘嫌惡地轉頭:“祝姐姐,我不想聽她廢話了。”
佟秋雁聞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木雲娘一錯手就會要她的命。
祝氏盯著佟秋雁上下打量幾遍,最終輕輕笑了一聲,“原來佟姨娘口齒這般伶俐。只是不知道你妹妹交待的和你一不一樣,萬一要是有出入我該信誰?”
佟秋雁面色掙扎,沒有立刻接話。
祝氏又道:“藍主子最近越發心慈,為了給腹中孩兒積福,連路上碰見個螞蟻都要繞開走。你們犯下這種大罪,不死個人抵罪是不行了,真要饒了你們去,滿府上下吃了園中瓜果的人可要心懷不滿,難以服眾。可看她方才的意思,似乎有網開一面的可能,只要將主謀拎出來治罪,你們母女三人也許不必全都伏誅。不過你們家那位官老爺鐵定要官位不保是真的。現下情況就是這般,佟姨娘自己忖量著吧,或者繼續隱瞞實情,或者一五一十仔細交待,如果你老實,或者被免罪的那個興許是你。誰知道呢。”
十分明顯的威脅加利誘,明顯得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背後的意思。
有可能是虛假套話的手段,事後仍會三人一起死嗎?
當然非常可能。
而且是九成以上的可能。
但是關鍵就在於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到底該怎樣對待這一點點很可能虛無縹緲的希望?
木雲娘收了刀站到一旁,佟秋雁卻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身體緊緊貼在沾滿灰塵的牆上,臉上每一塊肉都在不受控制的痙攣。
不知是害怕,還是拿不定主意。
祝氏吩咐:“你去看看那邊如何了?咱們可沒有時間這樣耗著。藍主子那邊還等著底下交差呢。”
木雲娘應聲而去。
佟秋雁目光閃了一下,顯然非常緊張。
佟太太突然又開始激烈掙扎,喉嚨裡嗚嗚咽咽不停。“您有話想說?”祝氏讓內侍給她扯了嘴裡帕子。
“是我!是我教給她們做的,是我為了我家老爺的官位,逼女兒早點剷除藍氏爭寵,好讓王爺扶她們爹爹一把。她們是被我逼的,根本不關她們的事!”
佟太太乍離束縛就一下子衝到了祝氏腳下,抱著她的腿叫嚷,“放她們走吧,都是我的錯,我去見藍妃認罪!”
“母親”
佟秋雁在最初的驚訝過後,輕輕叫了一聲。
祝氏看向她,等了許久,見她不說話,就問,“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佟太太急著介面。
佟秋雁怔怔眨了兩下眼睛,沒做聲。
祝氏道:“就算是當孃的指使,府裡也得有一個人動手才能做成。這個動手的是誰?佟姨娘一直禁足在跨院之內,想來,主謀是你母親,動手是你妹妹,對吧?”
“不!”佟秋雁下意識驚呼。
“那是什麼?”祝氏追問。
“是是秋水,和我母親沒關係,母親全不知情!”佟秋雁虛弱貼在牆上,彷彿想找點依靠,“我我方才都說了,是她做的。我勸她,她不聽”
房門應聲而開,半夜的冷風隨之捲進,木雲娘押著佟秋水站在門口。
佟秋雁一驚。
佟秋水面如白紙,緊緊抿著嘴,目不轉睛盯住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