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苦生下來,孩兒卻因在母體內中毒而有殘缺怎麼辦?
一個個的問題在腦海裡迴旋,秦氏一把將囡囡抱住,忍不住淚溼雙頰。
“娘,哭不哭”一歲多的孩子口齒還不伶俐,小囡囡含混不清安慰著母親,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給母親擦眼淚。秦氏的眼淚就掉得更兇了。
胡嬤嬤有話想說,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來。
如瑾一直昏睡了八九個時辰,次日天將中午才悠悠醒轉。一睜眼就看見母親伏在床邊睡著,她凝神半晌,才回憶起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
“母親?”
輕輕喚了一聲,秦氏立即直起了身子,一臉驚喜:“瑾兒你醒了?還疼不疼?”
如瑾略動了動身子,覺得全身散了架似的痠痛,腹中倒是不怎麼疼了,只是有些說不出的難受。“還好,您別擔心。”嗓子很乾,說話有些艱難,“凌先生呢?”
“府裡給他安排了住處,但他連夜趕回去查醫書了,說試著找找溫和的方子給你調理身體。”
如瑾這才知道自己睡到了第二天。
孫媽媽和飛雲碧桃一起端了熱水飯食湯藥進來,如瑾見一個王府的人都沒有,不由奇怪:“竹春幾個呢?”
秦氏道:“在院子裡做事,我想親自照顧你,就把她們遣出去了。”
如瑾沒說什麼,閉了眼睛感受腹中動靜,許久,直到肚子裡輕輕動了一下,她才略略放了心。
還好,昨日的疼痛沒有影響孩子。
躺在床上勉強吃了些湯水,凌慎之來了。
如瑾讓他進來,發現他眼中血絲密佈,眼下也有些淺青。通身上下雖然依舊乾淨利落,但疲色是掩不住的。
“先生熬夜了?”
凌慎之見如瑾醒了,心中高興,不過面上卻未曾表露,只是淡淡笑了笑:“翻了幾本古書。”說著上前問診請脈。
須臾道:“暫時算是穩住了,但若有疼痛一定及時說出來,莫耽誤病情。”
如瑾的目光在他和母親身上轉了轉,“是病,還是別的?請直說吧。一味瞞著只會讓我心神不寧。”
秦氏道:“哪有什麼別的?現下正是變節氣的時候,你勞累過度染了熱症而已”
“母親防著王府的人,連吉祥都不用,我盡皆看在眼裡。”
秦氏一時語塞,凌慎之收起脈枕,合上藥箱站了起來,溫聲道:“小姐是明白人,夫人瞞不住的。最熟悉王府的還是小姐本人,讓她知道實情,也好早日找到禍首。”
於是如瑾終於知道了自己腹痛為何。
一點一點中的毒?她排除了靜妃,將身邊所有人都仔細想了一遍,可一時並沒有找到頭緒,反而覺得精神不濟,想得頭疼。
吉祥隔窗輕聲問:“主子醒了嗎?”
如瑾讓她進來,煢影也跟著進屋,問了問如瑾的情況便行禮告辭:“藍妃暫時好轉,奴婢這就回宮向娘娘覆命了,免得娘娘擔心。”
如瑾命人好生送她出去,回頭朝吉祥道:“你婚期將近,都準備好了麼?”
“主子?”
吉祥吃驚。秦氏的排斥她已經隱隱察覺,這時如瑾又說起婚期,她怎能不心驚。難道主子和太太在懷疑她嗎?
如瑾失笑,讓碧桃搭手把自己扶坐起來:“你緊張什麼。我是病了,實不相瞞,是有人害我中毒。但拔毒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難道我就什麼都不做了?一切照常吧,你的婚期不要耽誤,也讓喜事衝一衝我的晦氣。”
說完閉目歇了歇,才有力氣接著說話,讓吉祥把胡嬤嬤、吳竹春、祝氏三人叫進來。
“你們知道我中毒了麼?”
開門見山的問話,三個人卻誰也沒驚訝。胡嬤嬤把吩咐醫婆研究方子的事說了,吳竹春道:“是奴婢們伺候不周,一定細細徹查。”
祝氏看看秦氏,低頭道:“夫人不讓我們上前,我已經隱約猜到了。”
如瑾笑向母親道:“您還瞞什麼,這裡沒一個不是人精。”
秦氏皺著眉頭打量胡嬤嬤三人。
凌慎之見女眷們商量事情,提起藥箱準備告退,如瑾叫住他:“先生且慢,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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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意外之人
凌慎之駐足回身,看見如瑾一頭烏髮垂在胸前,淺衣素被,越發襯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