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
“是,我一直認為皇上的病跟她有關,今日一見,就更加肯定了。”
老嬤嬤摸不透主子的用意,一時住了口,遲疑不敢言。熙和閉目再嘆一口氣,比方才的更加綿長,似乎要把胸中悶氣都倒出去。
“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我是外人,管不得也管不了。可我到底是藍氏及笄的貴賓,這層關係,再也繞不過去。”
當日往長平王府靠近一步,之後就很難再退回去了。長公主府,藺國公府,以及相干的一眾親朋,被劃作七王一黨之後要想再與別人親近,恐怕消除人家戒心這一步,就需要大費周章。
何況林安侯私下裡牽線的生意,還有她次子一份乾股在內呢。沾了銀子,更加扯不斷理還亂。
如瑾回到王府,長平王已經坐在家裡了。
“幾時回來的?!”如瑾懊悔在外頭時候太長。
長平王一邊洗臉一邊說:“剛進屋,回來填飽肚子,順便處理事情。”如瑾忙讓人去小廚房催飯。長平王攔了,隨意扯過帕子擦了擦頭臉,“我去錦繡閣,已經讓人送飯過去了。”
如瑾衣服也沒換:“我和你一起去。”又道,“只在旁邊坐著,不出聲打擾你們。”怕他不肯,緊跟著補充說,“我不累,一點兒都不。”
長平王先是有些驚訝,因如瑾從來不會堅持去錦繡閣,特別是他有事的時候。但這次他一看她殷殷期盼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即將分離,她是捨不得他,想多些時間和他在一起。
一瞬間他心裡頭暖烘烘的,緊繃忙碌許久,她的不捨讓他感到些許放鬆。任憑外面再如何刀兵寒冷,人心如何複雜,回到家裡,總有一份溫情等著他。
“好,那麼一起吃飯。”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後面錦繡閣,路上簡要和她安排府裡接下來的人手,“祝氏依然幫你打理事務,你不要勞累。關亥留給你,至明傷已經好了,這次和我走。唐允關亭他們都在京裡照應,有事你儘管吩咐。我不在家,把侯夫人接到府裡來吧,幫你安胎。”
又說起外面朝堂上比較靠得住的人,還有京裡的各個頭目,京畿各衛所的情況,言簡意賅說清要點,如瑾很努力的記在心裡。到錦繡閣裡吃過飯,幕僚和唐允他們相繼都到了,以及不常來的莊頭毛旺,還有許多如瑾不認識的人,烏壓壓站了一屋子。
隔著水晶簾,如瑾在裡間的軟榻上歇著,長平王就在外間分派事情。大家都很嚴肅,氣氛也有些凝重,誰被點到,就站出來鄭重施禮,認真應和。如瑾只能聽見他們的聲音,可光憑聲音也能感覺出大家緊繃的情緒。
“本王出京,六哥是必定會動的,不管他做什麼你們只管看著,不要急於收網,本王要的是連根拔起。多花些精力盯著江南,旱情水患連著鬧,最易生變。京裡你們不用怕出亂子,本王留部分兵力在這裡就是殺人用的,誰敢在這時候捅簍子,全以勾結反賊論處,先斬後奏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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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心意相通
長平王一樣一樣將事情安排下去,從京城到邊陲,從朝堂到鄉野,連帶著宮裡,都給出了大體的章程。底下人垂手恭立,紛紛應是。
如瑾在屋裡頭默默聽著,努力將自己有些瞭解的事情記在心裡,免得以後萬一碰上會手忙腳亂。但她所能瞭解的事情很少,侷限於宮裡和京裡,像是軍中、邊鎮乃至京外各行省的曲折她就一無所知,聽了也沒有頭緒,只能從長平王的言語之間推斷他每日料理的事務有多複雜。
待到這批人相繼告辭,幾個幕僚留下來,又進來另一批人,這次商量的就是出征的軍中事務了。從隨軍的大小將官的品性脾氣,到行軍佈陣大致的思路,乃至輜重糧草,以及和京中兵部、都督府周旋扯皮的事務,十分繁雜,一眾人直商量到亥時。
如瑾在裡屋一絲睡意也無,反而越聽越感到心驚肉跳。若沒有主動要求在此旁聽,她竟不知道此次隨王駕出征的兵力竟有一半不能為長平王所掌控,而且其中幾個衛所抽調的兵將明顯懷有異心。
朝廷號稱十萬大軍討賊平叛,其實連駐守京城的兵將加起來也不夠十萬,真正能帶出去的不過五六萬而已。先鋒部隊已經於日間先行開拔,領兵的將官是軍中出了名的酒囊飯袋,別說讓他討賊,就是跟敵軍打個照面說不定他都能魂飛魄散往後跑。這種人帶兵出去,長平王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先讓他給遼鎮老何一點兒甜頭嚐嚐,咱們稍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