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3 / 4)

小說:步步封疆 作者:蝴蝶的出走

畫家的畫風清新嚴謹,格調崇高,氣勢闊大,擅長工筆重彩的山水畫,此刻看了這幅“西山東林寺”圖,對朱畫家的感知更為深刻。葉之然看得出這幅畫已經將朱畫家對書畫藝術的認識表現得淋漓盡致,寺廟金碧輝煌,山水用墨細緻,全畫用筆活而不亂。而西山的樹木、溪流、寺廟等各處細節在畫中層次井然,意趣雋永。他深知這幅畫的價值,想到朱畫家有意將畫作贈送給他,心裡反倒有些惴惴不安起來。黃瑜雯在葉之然之前,已看過幾次,此刻站在畫前,和朱畫家、葉之然一起賞畫,卻仍然有心旌搖曳,目眩神馳之感。她邊看邊微微擺動著手指,似在模仿老師的用筆用墨。朱畫家說道:“黃瑜雯,你看大殿部分的用彩是否與我平時的習慣不同?”

黃瑜雯點頭說:“是啊,老師,你的畫作大多是遠山近水,墨sè濃重而能通透,何以此畫sè彩多變,卻又結合得異常完美?”

朱畫家點點似是讚賞黃瑜雯的眼光,說:“山水畫最難把握的地方在於一副畫的‘神’。你當然懂得好的畫要有恰到好處的留白,予人以想象的空間。而用墨、用sè的搭配是畫作整體中最重要的構成。這幅畫意在表現山水的美和寺廟的莊嚴。山本就莊重,寺廟本就威嚴,二者透過清逸流動的溪流、出寺門的僧人二個動的物體串了起來,使得山靜中孕動,寺重中含輕,又透過陽光照shè下sè彩的由暗到亮,將畫的視覺的焦點引向畫的空白,全憑用墨、用sè的豐富及細緻。”

一番話聽得黃瑜雯頻頻點頭。

朱畫家又轉頭對葉之然說:“這幅畫我整整畫了十天才完工,是我很滿意的一幅作品。”

葉之然聞言不安地說道:“朱畫家,這太貴重,我恐承受不起。”

朱畫家搖搖頭說:“葉長不要客氣,此畫送你,也算得其歸宿,但盼你不要將它作禮物送與達官貴人,侮其品xìng。”

葉之然立即答道:“知道了,我不送人的。”

朱畫家又展開另一幅畫,也是一副山水畫。畫中一中年人站立於岸邊,衣衫在風中被吹得獵獵而動,但他不為所動,仰首望著遠方,儼有氣勢。他的前面有一條拐彎的河流經過,他身後的四五棵大樹被風壓得枝條下垂,樹葉飄動。遠處的樹、草、雲和灰濛濛的天空接為一體,河對面五六幢小屋連成一片。此畫筆墨和“西山東林寺”圖有所不同,看起來風神淡冶,花瓣平舒,作將殘之狀。此畫,朱畫家用淡墨寫出枝幹,枝幹穿插自然得體。樹葉則用墨渾厚,沉重響亮。而看整幅畫卷,花、枝、葉之間結構嚴密而舒展。行筆凝重簡練,實按虛起,雖為將殘之花,但卻風韻獨存。而人物的畫法也是極其簡約,在風動、樹動、衣動中,唯有人物挺立不動,昂首挺胸的姿態展現了人物的風骨。而將之送與葉之然,是否讚揚他的骨氣和為人?或者隱隱地表達出,希望他在仕途中能保持住自己的一身正氣,為民謀利,在政治風雨中風骨永存呢?

葉之然對這幅畫更是一看而心喜,展顏而笑,連聲讚道:“好、好,這畫太好了。”

黃瑜雯瞥他一眼,輕聲問:“好在哪裡?”

葉之然說:“樹動、花動、衣動,更村託了人的不動。”說到這裡,葉之然不由嘆道:“風骨錚錚,一股jīng神氣質撲面而來,名家名畫,果然不同凡響。”

朱畫家欣然而笑:“這畫送給你也是名至實歸,國家多一棟樑,正是民眾之福,葉長任重而道遠啊。”

葉之然聽了頗為感動,他的政治理想就是能夠為民謀利,消除世間諸多的不公平,朱畫家借畫寓意,顯然對救了他一命的葉之然期望甚大。

黃瑜雯就讚了他一句:“葉之然,算你回答及格。”

胡亞萍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黃瑜雯和葉之然之間的互動,覺得有點意思。平rì裡,黃瑜雯在眾人面前,除了老師,一向不對男xìng假以辭sè的,這次一反常態,是否意味著這個高傲的女生心有所動了?她於是悄然用語言相試:“黃瑜雯,你常說想去常嘉寫生,正巧葉長在常嘉工作,等會問葉長要個電話,就可以常去常嘉了。”

這話聽起來意有所指了,怎麼叫“問葉之然要個電話,就可以常去常嘉了”?難道沒有他的電話就不能去常嘉寫生?黃瑜雯敏感地察覺其中的用意,回答說:“師母,我去常嘉,不需要透過葉之然的批准的。”

胡亞萍笑笑說:“也對,不過,葉長在常嘉工作,有他照應,畢竟方便些。”

葉之然介面說:“朱畫家、胡阿姨,你們都稱我為葉長,聽著感覺挺彆扭的,以後就叫我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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