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為了能為百姓做事,和做事情只是為了當更大的官,兩者完全不同,而在過程中間又很難區分。
兩人在房間裡談了大約十幾分鍾,王靜語笑道:“小葉,你先休息,我也到自己的房間整理一下,大會要明天開幕,今天晚上不知道有什麼活動。”
“不外乎聚在一起吃頓飯之類,也許有唱歌、跳舞之類的活動。”
長江省人大代表團下榻的賓館是一家四星級大酒店,除了長江省代表團,蘇省代表團、閩南省代表團都下榻在這家賓館中。
這天晚上吃完飯,葉之然從飯廳出來,迎面撞上蘇省省長黃民海。
葉之然站住腳步,招呼道:“民海省長,您來吃飯?”
黃民海臉sè嚴肅,不苟言笑,卻說道:“晚上八點,你到1215室來。”說完,也不等葉之然回話,徑直往前走。
葉之然雖然不知道黃民海要和他談什麼,但也不敢怠慢。猜想中,多數還是為了瑜雯的事,jǐng告他一番,或者提醒他幾句,等等。總而言之,罵他一頓是勢在必然了,但看在黃瑜雯的面上,不去又不行,只得樹立老老實實捱罵的覺悟,提早五分鐘來到1215室。
這是一個小的會客室,應該是留給代表團成員休息、談話用的。
走進房間,他看到房間佈置得很雅緻。櫻桃木地板油光錚亮,房間內放著一張小的長條形會議桌,牆邊放了幾張單人沙發。沙發上頭掛了一張國畫,卻是姜太公渭水釣魚圖,畫法不見得多少高明,意境倒是體現出來了,年逾半百的姜子牙端坐河邊,用直鉤釣魚,身後是茫茫大地,河面水波不興。
因為黃瑜雯是畫家,所以,葉之然現在看畫的時候都會注意落款、印章,剛湊近看了一眼,背後傳來黃民海的聲音:“姜子牙用直鉤釣魚,釣的其實不是魚,而是人。古往今來,國人大凡學得文武藝,都是要賣與帝王家的。怎麼?你對這幅畫這麼感興趣,也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沒找到明主?”
葉之然回過頭,侷促不安地說道:“民海省長,您這玩笑開大了,我哪敢有這樣的想法?”
黃民海板著臉說道:“可我聽說你最近很活躍,和京城四少都交上朋友了,而且,高談闊論很多,很想一鳴驚人吶。”
呃?
葉之然馬上想到大年初六和京城小圈子幾位既有發展前途的領導見面聊天的事。記得當時還說了一句比較敏感的話,從民海省長的語調中聽得出來,他說的那句話已經傳出去了。
姓曹的!還真的有人當他是盤菜了,開始製造輿論。
葉之然臉sè微變,忙解釋道:“民海省長,情況是這樣的,初六我是被朋友拉著去皇城根的會所喝茶,正好大家一起討論能源和環境保護問題,我就信口雌黃,隨便說了幾句。”
黃民海不滿地看他一眼,也不坐下,就站著訓話:“你不經意間說話,可是有人很認真啊!我jǐng告你,不要因為做出了一點點成績就翹尾巴,認為自己了不起了,可以和那些高門大閥的子弟一較短長。我告訴你,還差得很遠。”
葉之然被黃民海罵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低聲說道:“民海省長,我有些浮躁了。”
“你的身份不同,千萬不要和那些人攪在一起。時機差老遠呢。你看看這姜子牙,他要是不知道文王會從河邊經過,他會去垂釣嗎?走在前頭的人,不一定就是能走到底的人。你如果現在參和到他們的競爭中,這些人都覺得你差了他們一個檔次,就會聯合起來,先把你打倒在地。你這樣的小身板,一旦成為眾矢之的,人家輕輕鬆鬆就可以把你搞臭搞死。”
葉之然後背上冒出幾滴汗珠,誠惶誠恐地說道:“民海省長,我懂了。”
“真懂了?”
“真懂了,我以後一定要放低姿態,不在這些人的圈子裡出現。”
黃民海依然板著臉,說道:“這是一場馬拉松,而且沒有競爭規則,你這樣沒有深厚底蘊,沒有強大勢力支援的人,一旦成為出頭鳥,結局可想而知。都說拙能勝巧,大智若愚。說明了什麼?聰明人往往先被幹掉。既然他們四個號稱京城四少,個個都有強大的支援,讓他們去鬥好了,你現在捨身跳進這個坑,別說他們四個會聯手對付你,就是其他沒競爭優勢的人也會拿你當靶子。”
葉之然深深鞠了一躬,道:“謝謝伯父振聾發聵的提醒,我差點犯下大錯。”
“要牢牢記住水到渠成四個字,現階段把所有的jīng力都撲在紹安市的建設上,把軟體產業園抓好。你最好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