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裡說得冠冕堂皇,說的自己好像多麼誠惶誠恐似的,但是張勁卻並沒有起身,依然那麼老神在在,吊兒郎當的坐在那裡,用別有意味的眼神兒笑對陶老爺子。
張勁的調侃讓陶老爺子表情一滯,但是一瞬間就重新變得如沐春風,對張勁毫不禮貌的舉動也不介意,笑呵呵的說:
“小勁,你這就說的不對了!咱們倆雖然歲數差的有點多,但是交情可是不淺,跟我這麼見外幹嘛?
再說了,你小勁到我老陶的地盤吃飯,還要結賬付錢?你這不是打我老陶的臉麼?
沒說的這頓我請了!”
“喲,你老真大氣,這麼貴的一桌子菜,再加上這包廂費,還有你這裡貴死人的服務費,居然說白請就白請了。你就不怕我吃白食吃順了,天天來吃?”
“天天來吃?你這個大貴客要是天天來吃,我還求之不得呢?就怕是,以小勁你的手藝,吃我老陶做的飯才,覺著難以下嚥!不屑一顧啊!”
陶老爺子說話仍然無比熱情,似乎真的恨不得張勁常駐御膳房,讓他能夠將張勁供起來似的。而且口氣、表情,似乎都很真誠,竟然看不出絲毫虛偽的成分。
陶老爺子越來越露骨的熱情,讓張勁笑容中莫名的意味也越來越顯眼,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陶老爺子,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做‘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以你陶老爺子一手發展期偌大‘御膳房’飲食集團的精明,肯定更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今天,已經好多年不輕易為客人下廚掌勺的您老,親自下廚弄了這麼一桌子菜。而且我更能吃出來,這一桌子菜,你老爺子肯定不是隨便糊弄,絕對用心。
所以,我吃的時候就察覺到您老今天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尋常。
就算是因為咱倆的交情,讓你為了招待好我這個朋友,放下身架親自下廚。但是,現在你這個當老闆的還要給我免單,就讓這事兒更加蹊蹺了。
就我所知,你老陶的朋友遍天下,如果真的是每個朋友來你都這麼折騰,你多大的產業也折騰不起。再說,這也不是一個成功商人該乾的事兒啊?
所以,你乾脆也別跟我繞彎子了,現在我老勁一百多斤擺在這兒了,你老人家有啥話就直說,我考慮一下,能答應就答應,答應不了就是答應不了。你就算請我吃十頓百頓也不行!”
張勁一番頭頭是道的分析,徹底戳破了陶老爺子‘套近乎’的小心思。
見到意圖被識破,陶老爺子一時難免有些訕訕,但是很快就再次堆起笑臉。就近拉了張椅子坐下後,陶老爺子繼續道:
“小勁就是精明,眼睛雞賊雞賊的!老陶我當了幾十年的實在人,怎麼裝也裝不像,還是讓你一眼就識破了。
既然你說到這兒,我也就不繞彎子直說了,我老陶還真想求你一件事兒。你放心,只要你不是太小家子氣的話,這事兒絕對不算為難!”
“切,你實在?你倒是真好意思自吹自擂啊?臉紅不臉紅,臊不臊得慌?
無商不殲,無官不貪,你丫就是個黑心商人,地道的殲商!
行了,別廢話,說說看吧,你到底想幹嘛!等我聽你說完,我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小家子氣!”
張勁懶洋洋的挑了挑眉梢,示意陶老爺子繼續。
對於張勁對自己人格的指摘,陶老爺子如耳側過風,聽而不聞。反而厚起臉皮繼續對其笑容,有些諂媚的說:
“也不是啥大事兒,就是想問問,你家的東西能不能賣我點兒!”
“你看上我家啥東西了?我可事先宣告,咱不幹販賣人口的勾當!”
張勁玩笑似的話,並沒有得到陶老爺子以笑話呼應,而是很鄭重的用帶著懇求的口氣說:
“你園子裡的青菜,山上的雞鴨鵝,魚塘的魚,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隨你提!”
陶老爺子可是在灶臺邊轉了幾十年的老廚師了,而且更是頂尖名廚中的頂尖高手。
別人到張勁家只會覺著他種在園子裡的那幾畝青菜鮮亮的可愛,綠的純粹,吃起來似乎更不錯;
只會看到,張勁山上放養的雞鴨鵝羊,野姓的厲害,大公雞能飛上六七米高的樹杈子,鴨子鵝在山上的水塘裡兩三隻一起,就能合力抬上來幾斤重的大魚,那兩隻羊更不是一般貨色,不但喜歡吃草,而且還吃蛇,邪乎的厲害;
張勁養在園子魚塘裡的魚,更是跟成了精似的,經常一躍兩尺多高,把水面上空抓蟲子的蜻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