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出來!
在工作組以及公檢法的各個部門亂哄哄的查詢馬家三人的時候,一艘毫不起眼的柴油引擎小漁船從南區的蛇嘴港悄然離岸。
當幾個小時後,漁船已經駛出很遠,甚至連深市夜晚輝煌的燈光都消失在遠處的時候,之前始終黑暗、死寂、充滿魚腥味兒的魚艙中陡然有一豆燈光亮起。
節能燈冷白的光暈中,三個身影顯現出來。
從前始終以笑面虎形象風光示人的馬大書記馬富貴,如今在冷白的燈光下,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肅、陰沉。
雖然年老色衰,但是始終裹狹著香風陣陣,配金戴翠的馬伕人何淑媛,此時卻是一身布衣荊釵。始終滿臉傲慢神色的她,在燈光下卻顯出濃濃的驚慌與不安。
而過去飛揚跋扈的馬大公子馬俊生,此時面色蒼白的躺在一張髒兮兮的木板床榻上,兩隻眼睛雖然勉力睜開,但卻沒有什麼神采,眼底深處只有深深的怨毒、憎恨,以及慌亂不安。
燈亮了之後,燈光下的三人又相對沉默了許久。魚艙中只能聽到漁船隆隆的引擎聲和船頭排開水時的浪濤聲。
直到又過去了幾分鐘,始終惶惶不安的何淑媛,才終於耐不住這種毫無人氣的死寂,忐忑的開口了:
“老馬,我到現在心裡還亂七八糟的。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咱們到底得罪什麼人了?那幫人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悄悄的把你和俊生弄出來?”
想到這全都是自己的寶貝兒子惹的禍,馬富貴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當他想要教訓馬俊生一頓的時候,卻看到馬俊生如今的慘狀,終於沒有罵出口來,只是看著馬俊生無聲的搖了搖頭,然後對何淑媛說道:
“失算了,沒想到那個姓張的小畜生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連藍澤棟都不敢伸手。至於姓齊的、姓楊的、姓霍的,他們為什麼會冒這種險把我們一家三口弄出來,自然有他們的算計。
雖然我老馬栽了,但是我要是想讓他們陪我一起倒黴,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所以,我就告訴他們,我老馬不想死。如果他們不想給我陪葬的話,就想辦法把我弄出來。等我到國外躲起來,他們自然也就沒事兒了!”
說到這兒,馬富貴原本陰沉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可怖,嘴裡陰森森的說:
“而且我還告訴他們,我馬某人早就準備好了後手。如果他們想要讓我玩什麼‘藏貓貓’、‘服毒’、‘溺水’之類的遊戲,讓我‘畏罪自殺’,死無對證的話,絕不可能得逞。
只要我死,那麼很快就會有關於他們的證據,在最短的時間內散步的全世界的網上都是。
所以,今天晚上黨校就著火了,醫院也斷電了。然後,我們就到了這艘船上。
你放心,掌控這艘船的蛇頭我很熟,路線他們很熟。明天晚上,我們就能進入公海,登上一艘正在環遊世界的遊輪。然後,一切就都過去了。
憑咱們的身家,天下那裡都能去!一樣能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馬富貴的話,讓何淑媛忐忑的心稍覺安定,笑著附和道::
“是啊,憑咱家這些年的積蓄,到哪裡都能獲得舒舒服服的,一世富貴。甚至比在深市窩著還活的愜意呢。而且,咱們只要享受就行了,什麼都不用煩心!”
就當何淑媛心情稍放的時候,之前躺在床上,始終渾渾噩噩不曾說話的馬俊生,突然面容猙獰的咆哮起來:
“不,不能就這麼算了!醫生說我完了,下輩子都完了!那個姓張的我絕對不能放過他!還有葉萌那個小賤人,還有梅眉、郭金秋、初晴,還有那個葉萌的姐姐
我要他們死,都要死!”
馬俊生想到自己下半輩子只能跟太監一樣活著,失去了他最愛的‘運動’,就算一生富貴又有什麼意思?所以,他對張勁這些不但讓自己一家倉皇出逃,而且讓自己失去做男人樂趣的人們,有著即使傾盡三江四海之水也難以洗刷的仇恨!
馬俊生突然的嘶聲咆哮,嚇了馬富貴與何淑媛一跳,接著這倆當父母的面容也猙獰了起來。
“俊生說得對,姓張的,還有那幾個人,絕對不能放過。
在華夏人命不值錢,只要我肯花五十萬,就有的是人願意下手。就算是十個人,也不過是區區五百萬而已。
為了這段讓我馬富貴斷子絕孫的仇,為了我心裡的這股火兒,別說五百萬,就算五千萬我也絕不含糊!”
馬俊生的咆哮重新燃起了馬富貴心中的怒火,思想保守的馬富貴一向視‘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