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當天晚上,也就是我們所有的洞房花燭夜,荀墨辰以‘男子漢要獨立,還跟媽媽睡會讓人鄙視的’為由,荀朗被他爸趕到了客臥,後面還跟著條邊牧——這條邊牧,哦,也就是小黑,很自覺的、很有模有樣的擔當起了守護者的角色,總是守在荀朗夠不著的地方,看似懶散,實則警惕的擔任起了看護的工作。
當晚上,月黑風高,荀墨辰志得意滿,想要幹啥幹啥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撓門聲:“媽媽!媽媽!”
蘇淺眠推開老公去找兒子,一開門,就見荀朗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仰著大腦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後面蹲著懶洋洋的邊牧。
蘇淺眠心疼的抱起兒子,一邊擦眼淚一邊哄:“哎呦,小心肝兒,看著哭的,眼淚啪嗒啪嗒的。”
荀朗正在學說話的階段,一邊哭一邊學著他/媽說:“啪嗒啪嗒”
本來還心疼自責的不得了的蘇淺眠一下子就樂了,心情好了不少,哄好兒子,將兒子放在老公的位子上:“從此,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荀墨辰在另一邊黑著臉:這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啊!小兔崽子!
這就要回去了其實還是挺想那隻小貓咪的。
這個蜜月,就這樣結束了,雖然美好,但是短暫的讓人不敢相信。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到林城之後,蘇淺眠就徹底宅了起來。
一家三口,生活還算和諧,除了父子倆經常不對盤,荀墨辰將毛線團子欺負的哇哇直叫外,或者毛線團子被他爸爸逗得哈哈大笑興奮起來將家裡所有東西扔了一地,然後被他爸爸抱著躲避他媽媽的追殺,在關鍵時刻毛線團子把持不住激動的叫出聲來直接導致隱藏失敗父子倆被蘇大人找到,或者荀墨辰屢教不改的將腿放在桌子上,氣得蘇淺眠直跳腳,等等。
當冬天的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荀朗已經分得清紅色和藍色,蘇淺眠和荀墨辰驕傲了好一陣子。
今年的雪,格外大。
荀墨辰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毛毯,荀朗爬在他腿上玩著個紙盒子。
“淺淺,我想喝綠豆粥。”
蘇淺眠在門口回過頭來:“哦,我這就去做。”
蘇淺眠將荀朗從荀墨辰身上抱下來:“去跟媽媽撿豆子去。”蘇淺眠給荀朗安排活兒。
荀朗是相當願意幹活兒的,不像我們這些大人。
荀墨辰將毯子移開,走到視窗,撥通了電話。
十分鐘後,馮醫生出現在門口。
蘇淺眠從廚房出來,給馮醫生倒了杯熱水:“路上不好走吧,這風雪挺大的。”
馮醫生依舊衣服儒生打扮,笑呵呵的回答:“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是個好年。”
馮醫生將醫藥箱開啟,給荀墨辰做例行檢查。
這次用的時間格外長。
滿天的飛雪,紛紛揚揚,樹木,道路,廣告牌,一切都變得模糊,甚至看不見。
屋內開著空調,十六度,恆溫。
馮醫生的表情有些沉重:“荀總最近是不是咯血咯得很厲害?”
荀墨辰點點頭。
“感到肌肉痠疼,渾身無力,有時候會出現暈眩?”
荀墨辰再次點頭。
“那荀總有沒有出現過暈倒狀況?”
荀墨辰看了蘇淺眠一眼,冷靜道;“出現過。”
蘇淺眠到抽冷氣:“我怎麼不知道?!”
“你去超市了。”
所以所以你就在家裡暈著?我回來了就當做沒事?荀墨辰
蘇淺眠盛怒。
馮醫生看著荀墨辰,眼裡有詢問,在得到荀墨辰微微點頭後,才繼續道:“荀先生的病情已經到晚期了。很抱歉。”
一個醫生說抱歉,是什麼意思?
哐——!荀朗沒拿穩,盛綠豆的盒子摔在地上,綠豆灑了一地。
蘇淺眠看著荀朗。
荀朗覺得挺好玩,將盒子一抽底,整盒子的綠豆都灑到了地上,荀朗非常有成就感的笑。
見到媽媽表情嚴肅,知道做錯事了,心虛,自覺地蹲下去撿綠豆,因為腿短,穿得又厚,蹲不下去,只能撅著屁股,伸著短短胖胖的手,很認真的用食指和拇指,將那滿地的綠豆往盒子裡撿。
真是充滿喜感的畫面。那麼多綠豆,他一個一個撿要撿到什麼時候?這性子真是隨了誰啊。
蘇淺眠問:“什麼時候做手術?”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