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淺眠準備再翻個身準備進入一級睡眠狀態的時候,荀墨辰的聲音從地板上傳來:“幹什麼?”
蘇淺眠翻身,爬在床邊:“你沒睡啊?”
荀墨辰沒回她話。這話真是白痴,睡了誰在回答她?
蘇淺眠看著沉沉的黑暗,與荀墨辰聊天:“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
十秒鐘後,荀墨辰的聲音才再次傳來:“嗯。”
蘇淺眠卻說:“我過得很辛苦。”
荀墨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你的傷好些了嗎?”
荀墨辰沉默。
“那段時間是誰在照顧你?有沒有日久生情?”
三秒後:“沒有。”
蘇淺眠覺得輕鬆了些。
荀墨辰的臥室裡有一個表,滴答滴答,曾經有人說,這樣有規律而連續不斷的聲音有助於睡眠,而他此刻只覺時間清晰而漫長。
又像是恍惚一瞬。
“你有沒有恨我?”蘇淺眠的聲音和夜色融為了一體,在清冷月光找的見的邊緣。
荀墨辰輕輕勾起唇角,怎麼會恨呢?他只恨自己。不瘋魔不成活。
誰欠了誰,早就說不清了。
“我有寶寶那會兒,總是做夢,夢見自己被困在大雪山裡,凍得全身都僵了,走不動,跑不動,冷得發抖,沒有出路,只有絕望。肚子裡還有寶寶,緊張的要命,然後就哭醒了。”蘇淺眠想起來,還是有些難受,翻了個身,摸了摸荀朗的腦袋。
“嗯。”荀墨辰的聲音沉浸在黑暗裡,聽不清。
“好在有人拉著我,一遍遍的告訴我不要緊張。那個人送我出雪山,過程中竟然還得爬牆,在牆垣上走,心驚膽戰的。後來就從雪山上摔下來,快速的在雪坡上滑行啊,他撞上了岩石,斷了條胳膊,血流了一地。
他送我出了雪山,他卻不出來。我想他再不出來就沒命了,衝他大喊,他卻不理我,只是在雪坳裡看著我對我笑。”
荀墨辰沒說話,似乎是睡著了。
蘇淺眠猶自說:“你說,這個夢是不是很奇怪?”
又過了很久,蘇淺眠都準備睡覺了,荀墨辰才輕輕開口:“淺淺,生孩子的時候疼不疼。”
蘇淺眠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又補充道:“關鍵是很害怕。我才二十歲。”
荀墨辰:“你應該找個靠譜的丈夫。”
“可是我帶著個孩子,別人一看就覺得不是什麼好姑娘,哪兒能找到靠譜的呢?有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