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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前臺的節目還在繼續,聲音嫋嫋,混合著觀眾偶爾爆發的掌聲和笑聲,迴盪在後臺。
錢小曼一臉歉疚:“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爸爸是殺人犯。”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
“不客氣,我應該感謝你,我跟你統共才見過一次面,你就知道我爸爸是誰,寫過哪些書,還真是上心。”蘇淺眠冷靜的可怕,帶著微笑的臉就像她剛剛在臺上飾演的魔鬼,讓人不寒而慄。
錢小曼臉色漲得通紅:“我只是偶然間知道了你爸爸的名字,但是我並不知道你爸爸是殺人犯啊,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殺人犯,殺人犯,蘇淺眠之所以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是因為那樣的事光是想想便是對父親的侮辱,更沒辦法忍受別人說出來。
蘇淺眠眼睛通紅,盯著錢小曼,一字一句從牙縫間蹦出:“我爸爸,不是!你要是敢再說一次,我絕對會”蘇淺眠緊握著拳頭,細細的手臂青筋暴顯。
一年,兩年,三年,但凡有人提到她爸,她一定會糾正別人的說法:“我爸是最偉大的作家,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人的事!”
有人嘲笑她,有人諷刺她,甚至有人故意在她耳邊大喊“殺人犯!殺人犯!”
她都已經無力去重複,眼中的清澈的目光帶上了迷茫,
離蘇淺眠比較遠想要靠近與蘇淺眠搭訕的幾個人已經不動聲色的轉了方向走向別處,最近的幾個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人願意與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做朋友,他們怕暴力基因有遺傳,也嫌丟人。
“淺眠,你這麼生氣是不是因為怕別人知道後都疏遠你啊。”錢小曼抓住被人的痛處不饒人,乖巧的模樣,說著最狠毒的話。
“這樣背景的人雖然經常被被人孤立,因為這樣的人不太正常,但是淺眠你很好啊,剛才的表演就很精彩。”
如果說剛才的讚美是讚美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指罪,因為蘇淺眠設計的節目最後是化身成了惡魔。
“錢小曼,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郭明明站出來,維護道。
“我”錢小曼紅了眼眶,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蘇淺眠在心裡嘲笑:只會裝可憐這一招嗎?索性就成全了她。
啪!
錢小曼捂了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淺眠。
“我說過,再敢侮辱我爸爸,我絕對不會留情。”
錢小曼惱羞成怒:“果然是殺人犯的女兒,沒教養。”因為太過激動惱怒,錢小曼說話的時候一字一句,嘴唇甚至向外翻起。
爭執間,有人從控制室跑來:“唉,你們在幹什麼?快要結束了,趕快準備準備上場啊,最後一舞了。”
察覺到氣氛不對,收了所有表情,重複了一句“快要結束了,你們趕快準備一下”就跑掉了。
“蘇淺眠,最後一舞,你猜,有沒有人自願當你的舞伴?”錢小曼嘴角帶著嘲弄。
眾人把目光投向王西。
王西漲紅了一張臉。
走上前,代表著與錢小曼和她身後張興國為敵,代表著他有一個擁有殺人犯爸爸的朋友,代表著他真的在追求這個有暴力傾向的不正常女生,將會嚴重影響自己的名聲。不上前,似乎顯得自己不夠英勇和紳士。
王西搓著手,站在原地不動。
而他的不動,更加增加了蘇淺眠的尷尬和痛苦。
看著王西,覺得像個笑話。
而罪犯之女,似乎已經成了鐵錚錚的事實。沒有人會聽她的話,他們在甚至還沒有了解事情概況的情況下,就相信了錢小曼的一面之詞。
這就是大眾心理?
蘇淺眠真想仰天大笑。
她紅著眼眶,晶瑩的淚滴在眼裡打轉,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卻無人訴說和幫助,倔強的站在原地,告訴自己我無所不能。
全世界都站在了她的對立面,瘦小單薄的肩膀,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風雨淹沒。
嗒嗒嗒。
穩健的腳步聲傳來,不緊不慢,每一步,都透漏著王者的氣場,踩踏在眾人的自信心上。
黑衣黑髮,黑曜石般的眸子如星辰般閃亮。
因為在臺上從未有過的、太過強烈的渴望讓他紅了眼,只好到外面吹吹冷風抽根菸,平復一下心情。返身回來,還沒卸妝,便看到蘇淺眠揚手甩向錢小曼的那一幕。
他心裡的怒火騰地一下勝了起來,他感到心痛,並且不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