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看的沐文樹一陣陣心酸。他回以一個最溫柔的微笑,輕聲道:“別怕,都是你的。沒有人會搶走。”
沐文樹拿起陸清離的鞋子向她走過去,陸清離立刻回身使勁擠著牆,手裡的慕斯沾到了病號服上。沐文樹連忙放下鞋子,迅速退開一定距離,輕聲囑咐道:“把鞋子穿上,地上涼,對你身體不好。”
陸清離搶過鞋子,警惕的看著沐文樹迅速的穿上,然後小口小口的享受著屬於她的美味甜品。
但是無論沐文樹再怎麼努力,陸清離唯一認可的只有巧克力慕斯,每日沐文樹買來甜品是她最安靜最放鬆的時刻,其餘時間都像是一隻隨時準備抵抗外來侵襲者的緊張戒備狀態。
沐文樹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恨不得下一秒陸清離就恢復正常,想起他們的過去,但是這又怎麼可能?陸清離現在對情緒的感知特別靈敏,只要他稍微著急一點點,哪怕是有些激動,陸清離就會重新縮回她的蝸牛殼離去,滿面戒備的看著他,讓他無法靠近。唯一能夠接觸的便是每天下午的那份巧克力慕斯。
楊凡拍著他的肩膀上,安慰道:“總算是有點改善,不是麼?這才幾天,未來你們的時間還有大把,不必急於這一時。就算陸清離徹底失憶,再也想不起來過去,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們可以重新開始。你可以給她一個完美的從戀愛到婚姻的過程。”
沐文樹苦笑著接受了楊凡的安慰,可是老天卻彷彿再次跟他開了一場玩笑。
楊凡堅持,哪怕陸清離不肯觸碰bobo,也要讓她習慣有bobo存在。當楊凡將bobo交到沐文樹的懷裡,她去洗手間時,bobo哭了兩聲,陸清離竟然受驚逃離了病房,奪門而出。
沐文樹因為懷抱著bobo,行動不便,沒能及時抓住陸清離。當楊凡從洗手間裡匆匆忙忙的衝出來,沐文樹把孩子往她懷裡一扔,衝出去的時候,陸清離已經消失不見。
沐文樹只覺得天雪地轉,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的腦部手術並沒有過去太久,長久的缺乏休息和神經緊繃讓他的身體一直處於透支狀態。
“沐文樹!”這是沐文樹昏倒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扶著牆最終倒在走廊上的長椅上,才僥倖沒有撞破腦袋,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陸清離跌跌撞撞的逃離醫院,誰多往她身上看一眼,她都覺得別人要害她,滿面驚恐,雙手抱臂,赤著腳四處亂闖,,
席慕堯本來是想偷偷來看陸清離一眼,將車子停在醫院對面的馬路上,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陸清歡和沐文樹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不會讓他見到陸清離的,他們覺得他就是造成陸清離這一切遭難厄運的源頭,是始作俑者。
可是陸清離傷的那麼重,他每日每夜,夢裡醒來,都是陸清離痛苦的模樣, 寢食難安。
一陣尖銳的剎車聲突兀的傳入耳內,粗暴的司機氣憤的搖下車窗,從車窗裡探出身子,對著車前的女人大罵:“不長眼啊! 沒看到大馬路上全是車子麼?撞死你活該!你這是從精神科裡逃出來的吧!”
席慕堯無意湊熱鬧,只是隨意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倒在車前,不停的往後退縮的是陸清離。
他先驚後喜,連忙開啟車門衝下去,連車鑰匙都來不及拔下。席慕堯快速的穿過馬路,他這一衝動的舉動,完全不顧交通規則,左躲右閃著逼停了許多車子。他卻顧不得,跑到那輛車前,扶起陸清離,輕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你怎麼一個人跑出醫院了?”
陸清離受了驚,現在有人來施以援手,她只當做是好人,依賴的湊近席慕堯的懷裡,緊緊的拽著席慕堯胸前的衣襟,驚恐的瞳眸從席慕堯的懷裡探出去,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席慕堯很詫異,他怎麼也想不到陸清離會對他如此投懷送抱。他輕輕擁住陸清離,臉上揚起欣喜的微笑,帶著陸清離回到車上,陸清離卻不肯離開席慕堯半步,連上車的時候也不肯鬆手。最後還是席慕堯將她從駕駛座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這過程中,陸清離一刻也沒有離開席慕堯。席慕堯看了一眼醫院,並沒有看到沐文樹等人下來尋找她的身影。他暗喜,啟動車輛,緩緩的駛離 醫院。
“清離,”席慕堯輕聲喚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陸清離,陸清離仰著小臉,定定的盯著他,好像她一眨眼,席慕堯就會丟下她跑掉似的。
席慕堯心中暗暗納悶,他低聲試探性的問道:“清離,你知道我是誰麼?”
陸清離點點頭,又迷茫的搖搖頭,沒有開口。
席慕堯再次發問:“那b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