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感冒了,連自己的說話都有些聽不真切。
“席先生,律師函已經下來了,如果您確定同意的話,今天我就會給陸清離女士發過去,這份案子就正式開始了。”對面的王律師開口說話,理智的模式啟動。
“恩”微微的驚訝,臉色依舊神色自若,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律師,律師們屆似乎已經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個人都是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加上一身的黑色西裝,深紅色領帶,既不普通又不出格。正式而又莊重。
放下了公文包,早已經敏銳的覺察到了席慕堯的動搖,看來今天等待的時間似乎會長一點。王律師換了一個稍微舒服的坐姿,卻依舊挺拔。等待著。
良久,在靜謐的環境裡,猛然間站起身來,連身下的沙發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深陷下去的形狀等待了好一會之後才慢慢的恢復原狀。
冷峻的臉色顯露片刻的溫柔,電話裡的名字熟悉而又陌生,卻總有一股不知名的溫暖在心間蔓延。
深呼吸一口氣,大拇指略過綠色的鍵,快速的按下,等待著自己的心跳加速。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煎熬的,一絲喜悅一絲害怕交雜著,不知何時是盡頭,卻又總在剎那間被打斷。
“喂?”清亮的女聲傳來,一種絢麗的花朵在心間開放,將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不敢相信的是,耳鳴也竟然在這一瞬間好了。以至於這聲“喂”聽起來及其的悅耳,及其的透亮。
“是我,席慕堯。”席慕堯的聲音有些沙啞,嗓子乾乾的,突然就喪失了語言的表達能力,甚至這幾個字有一種祈求的感覺,反應過來,急忙咳嗽了幾聲,藉此來掩飾自己不安的內心。
陸清離的聲音消失了十幾秒鐘,似乎在思考什麼。想到了她上次決絕的表情,心裡泛過一陣焦急,急忙開口:“清離,我是席慕堯。”
“恩,我知道,聽出來了。”陸清離的聲音很快傳來,似乎還帶著些許微微的笑意。
自己似乎又囧了,剛剛的樣子好像一個傻子,旁邊的王律師會怎麼想自己。席慕堯無比的懊惱。
“那個我跟你說件事情。”越是想要很好的表現自己,卻是表現的像個白痴。多年之後的席慕堯,終於總結出來了這個規律對自己現在的表現做出了評價。
“什麼事情?”今天的陸清離聽上去似乎心情不錯,沒有了之前的冷酷和決絕,跟自己說話的態度似乎也很隨和。
回頭看了看忍著笑意的王律師,不滿的瞪了一眼,席慕堯才再次開口:“律師函已經下了,這場官司我們要打嗎?孩子你想要嗎?”
其實這些話就算自己問了陸清離又怎麼樣,說白了是自己要打的這場官司,現在回頭問陸清離怎麼想,似乎有些虛情假意的感覺。
只想借這個機會打個電話,聽聽她的聲音,或許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吧。
對面的陸清離卻是認真起來,口氣不是一般的真摯:“孩子我自然是想要的也必須是我的,我會用盡一切辦法的。這個不用你提醒我自己都知道。官司的問題,你自己決定,你要打我奉陪到底。”
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溫柔,兩個人再次陷入了一個尷尬的瞬間,什麼話語都抵不過去,席慕堯硬著頭皮開口,卻依舊覺得口乾舌燥:“我也不知道。”
失去了言語,失去了能力,不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強大的席慕堯,在商業上能夠給對手以致命的打擊,卻在陸清離這個女人面前,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和強勢。
“呵呵。”對面的陸清離淺淺的笑了出來,既然想跟自己打這場官司,又何必來這麼一套呢,是想看到自己祈求他的樣子,還是想打電話過來奚落自己一番。再次開口,語氣愈加的凌厲:“你有必要這樣嗎?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但孩子必須是我的。”
口氣篤定,這個時候的陸清離早已經將與席慕堯的感情放在了一邊,孩子才是對於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人能夠從自己這裡搶走自己的孩子,沒有任何人!她敢確定。
“是嗎?那我們試試吧。”原本的態度愕然轉變,陸清離,我的想念在你那裡是否一分不值,我們的回憶在你的腦海是否也不堪回首,就算我極力的想要挽回,卻也只能增添你的煩惱是嗎?
不能再為了感情拖泥帶水了,再不甘也放下,再想念也不念。席慕堯的態度轉變之快,有過之而無人不及。冷酷慢慢爬上了他的臉,將整個人都渲染成冷酷無情的樣子。
“隨你。”丟下這兩個字,陸清離結束通話了電話。握著電話的手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