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啊!”因為太過激動,汪媛昉的頭髮散亂披下,她紅著眼圈注視著氣色還未恢復的沐文樹,“我希望你愛我,這也有錯嗎?”
愛情本無錯,錯的是慾望,它交織纏繞,迷亂人心。
沐文樹的指尖微微顫抖,他不能動怒,不能發火,即便不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他也要對得起剛剛對陸清離許下的承諾——他要好好地回去見她,就算她選擇跟席慕堯複合。
“那公司的錢呢。”沒有了急躁和質問,沐文樹的口氣淡然如水,卻讓汪媛昉的心哇涼哇涼。
“我轉去了一個朋友那裡。”
“那去拿回來吧,既然是一場鬧劇,那也快點讓對方撤訴。”
沐文樹的嘴角流露出譏諷的笑容,想不到他狠心扔下陸清離母子,卻只為了回舊地挽回一場鬧劇。
“拿回來一半了。”汪媛昉淡淡地望著沐文樹,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奢求什麼,現在,她只盼著著沐文樹在知道自己幫他付清了所有醫療費用之後,能夠真心實意地說一句謝謝。
“拿回來的那些,我知道你幫我給了醫藥費。而另一半,你也要記得拿回。這些錢,就當是我們的散夥錢吧。”
沒有謝謝,“散夥錢”三個字重重磕在汪媛昉心上。她不再說話,靜靜地走出病房。
午後陽光正暖,席慕堯剛讓秘書給自己買了咖啡上來,他默然品嚐著咖啡的香醇,用居高臨下的眼光俯視著這座城市,像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王者,檢閱著自己一手打下的戰績。
咚咚。沉悶的敲門聲傳入席慕堯的耳中,擾了他的王者夢。他將手中的咖啡放在窗臺上,陰沉著臉,說了句“進來”。
來者是安秘書,神色略微慌張,“席董,有兩個經濟時報的記者說要採訪你。”
“說了是什麼話題嗎?”
“沒有,不過他們好像已經採訪過前董事會的成員。”
席慕堯冷眉微挑,猜不到那些記者的用意。不過自負的他只猶豫了片刻,然後讓安秘書將他們帶進來。
當汪媛昉的電話打到席慕堯手機上時,他正面色慘淡地應對著記者的連續發問。
一看汪媛昉的來電,不用多說,席慕堯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呢。
這一刻,席慕堯不能還錢給汪媛昉,因為西歐前董事會成員居然向媒體爆料說西歐內部有經濟糾紛和經濟漏洞,而且他們原先出讓股份是受到了席慕堯的脅迫。
“席先生,您先接電話吧,我們可以迴避的。”
那小記者一看就是殲詐的人,為了不讓自己更多底細透露給外人知道,席慕堯毅然決然結束通話了汪媛昉打來的電話。
“沒事,你們可以繼續採訪。”
遠在香港的汪媛昉最怕的就是席慕堯這個舉動,她倚靠在病房門口,握著電話的手顫抖著慢慢垂下。那一刻,恍如世界轟然倒塌,她失去了心愛的男人的信任和支援,還被合作伙伴甩在了尾端。
在商海里,汪媛昉廝殺多年,她16歲就開始學著跟人合夥做生意,今天卻是她首次失敗。萬念俱灰的汪媛昉回頭只看了沐文樹的病房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對於汪媛昉的不告而別,沐文樹一開始並不擔心。他的話說得那樣狠,讓一個對自己充滿愛意的女人實在殘忍至極。但沐文樹不能回頭,不能有一絲憐憫,他只不過是竭力為他和陸清離在爭取幸福。
他們之間的愛情太過風雨飄搖,到底要歷經多少磨難才能修成正果。沒有誰可以給沐文樹一個明確的答案,命運的考驗只能讓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緊握陸清離的手。
在世之人如此卑微渺小,如果不竭力爭取,如何渴求更多。
等醫生再來為沐文樹檢查的時候,他詳細問清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醫生解釋說,即便是腦補手術已經結束,但是為了生命安全和後續健康著想,還要留院用物理療法觀察一段時間。
沐文樹向醫生申請轉院,可是不管怎麼做,開口第一句就是錢。想到自己所有的身份證明以及各種消費卡都在他與汪媛昉合租的公寓中,他便拜託護士小姐替他聯絡汪媛昉。可是接連幾次都聯絡不上了。
“她故意結束通話的嗎?”沐文樹還以為女人決絕起來的時候是這麼無情。
“不是,提示說是轉接語音信箱,也許是開了飛行。”小護士多問了一句,“她是不是去了哪裡?”
沐文樹沒有多言,他怔怔地猜想,難道是跟汪媛昉合作的那個朋友吞掉了她那筆資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