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那一步。
那一步就像是女人的防守,跨出那一步,女人就再也沒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
唯一的依靠便是眼前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拿刀拿劍來傷她,女人也無處可逃,無處可避,一顆心任他傷透,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哐當”一聲,玻璃打碎的聲音從衛生間外傳來。
病房裡只有席慕堯一個人,平時不到換藥吃藥時間,如果不按護士鈴,是不會有醫護人員來的,是什麼打碎了?
有沒有傷到席慕堯,這是陸清離開門前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頭。
陸清離猛拉開門,衝了出去,卻發現席慕堯正單膝跪在地上,挺直著腰板伸手不知地上摸索什麼。
聽到衛生間門開的聲音,席慕堯扭頭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陸清離幾步急走到席慕堯身邊,他面前是一片碎玻璃碴。纏滿繃帶的手在地上收攏著玻璃碎片。
席慕堯由於腰傷不能彎腰,手也不方便,這個動作做起來格外艱難僵硬。
陸清離連忙拉他起來,小心翼翼的翻開他的手掌,檢查他的手掌上的繃帶間有沒有玻璃碴,以免一會兒躺下的時候帶到床上去割到別的地方。
“你幹什麼呀?你好好躺著不行麼?”陸清離後怕的嗔斥道。
席慕堯垂眸,從她的手心把手抽了出來,兩腿往床上一搭,直接半靠在床頭。
“你是不是現在覺得我特別沒用,什麼都幹不了,還總連累你!”席慕堯面色難看,蒼白的膚色襯得整個人都如遭遇一場大病,尚未痊癒,席慕堯進蹙著眉頭,不悅的問道。
他看得到陸清離內心的抗拒,找藉口去關窗戶躲在衛生間裡半天不出來。
陸清離拉過被子細心的給他蓋好,卻不去看席慕堯的眼睛,只低聲道:“你只不過是不方便而已。”
“對了,你是不是要喝水?”陸清離轉身去倒了杯水,碰了碰杯壁試探溫度,“還燙著。幸好你沒有倒水,不然再燙到,你還得在醫院多呆幾天。”
剛說完最後一句,陸清離就後悔了。萬一席慕堯認為自己說他還要在醫院多待幾天,還得連累她在醫院多照顧他幾天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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