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前來催她的丫頭來了一個又一個。
“少莊主,姑娘,莊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梁小魚換上慕諧命人買回來的衣裳面紗,還沒來得及束腰帶,催促的丫鬟又來了一撥。
“小魚正在換衣服,你先出去。”何慕諧端起茶杯吹了吹,氣定神閒,毫不避嫌。
能在何莊主身邊當差的丫頭自然有幾分眼色,丫鬟不再多話,識趣退下。
梁小魚換好了衣裳,走出幔帳往四周瞅了瞅,整潔的屋子裡不見銅鏡。為了對得起外頭等她的觀眾,只好勞駕劍神大人幫她檢查一番。
仰頭湊近他:“麻煩劍神幫我瞧瞧傷在何處,我好用面紗遮遮,免得嚇著外頭那些可愛的師妹們。”那幾個胖妞當真厲害,蠻勁兒絲毫不遜她這寨主,幾個回合下來她全身都痛,方才她臉上全是黏糊糊的東西,定是流了很多血,她竟完全感覺不到痛,看來是疼得麻木了!
何慕諧很是配合,低頭認真端詳她片刻,墨黑雙瞳似清泉,流轉著她那晚所見的柔光,晃神之際不免湊近了些,他卻緩緩閉了眼。
“少莊主,姑娘,可準備啊,我什麼也沒看見!”前來催促的丫鬟捂著雙眼轉身一溜煙跑了。
梁小魚回神,這才發現與他鼻尖相觸,嘴唇也險些挨著,忙放平高踮起的腳尖。感覺十分驚險,剛才借他雙眼當鏡子,大意差點親上他,幸好她反應敏捷,不然照他那小氣一面,又該讓他再親過來陪他一回才罷休,陪來陪去何處是盡頭!
“走了。”何慕諧徑直走出房門,神色略顯尷尬,黑眸恢復了一貫的高深莫測。
梁小魚跟在他身後痛心疾首,她怎能總惹上浴池的主子,未來的四十七日得好好與他相處;免得主人一發怒將她趕走,失了得道機會。
操練場高臺之上
梁小魚與何慕諧並肩而立,何莊主站在她身旁不斷殷勤解說,梁小魚似懂非懂只管點頭。
“這些,都是萬劍山莊百裡挑一的金英,劍術雖及不上慕諧出神入化,不過,若入江湖,他們也是數一數二的使劍高手,”笑眯了眼:“小魚姑娘覺得如何?”
梁小魚望著臺下揮劍練習的山莊弟子,個個眉清目秀英姿颯爽,操練場一時間劍光閃亮,場面壯觀。客氣回道:“嗯,不愧為天下第一莊,弟子們個個俊俏得很,美男子平均指數在各派之中定是第一!”
何莊主:“算、算是吧!”
何慕諧身為少莊主,每每來此便少不了下去指導眾弟子一番。
在眾多俊俏小生之中,他非凡氣質也能使人一眼就瞧見。梁小魚沒有看清他的劍是如何出鞘的,只見白光一閃,發現他手中多了把劍柄懸掛翡玉流蘇的長劍。
不出一個回合,二十幾名山莊弟子在何慕諧躍起旋身之後頓住身子,他們都知道,少主一旦拔劍便不可行動,否則很容易被他劍氣所傷。
劍影消失,操練場安靜幾秒,只聞“嘶”一聲,每位弟子的衣角均被劃下一塊碎布。
“不錯,有進步!”何慕諧玉指翻轉,長劍一閃從他手上消失,留心可見他腰間多了一枚翡玉流蘇。
梁小魚悟,原來他的劍真的藏在腰間,神奇的是夜裡他摟著她睡覺,她絲毫感覺不到他腰際藏著什麼。
好一把寶劍,回頭設法讓他拿出來給她瞧瞧才行。
弟子們斂衽,朝何慕諧抱拳敬禮表示受教,而後繼續練習不敢怠慢。梁小魚垂頭深思:‘這些弟子個個俊朗,莫非使劍也可讓人變得好看?’仰頭望了望白衣飄飄威風凜凜的何慕諧,下了定論:‘的確如此!’
何莊主捋須看著梁小魚,意興盎然若有所思。
“我也想學使劍!”梁小魚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何莊主並不意外,笑眯了眼明知故問:“當真?”
回想年終評比大會上劉二丫那譏諷話語,梁小魚心想此番既來了天下第一莊,如何也要學點本事,本事不長也就罷了,至少也要將模樣練好看些,鄭重點頭:
“當真!請何莊主成全!”抱拳朝他老鞠了一躬,誠心天地可鑑。
何莊主擺擺手笑道:“老朽早已不管莊中事物,此事你還需與慕諧商議,他若應了便可,他若不應,老朽也無能為力!”
應何莊主那句話,梁小魚當晚就展開架勢對房間一通改裝。
知曉他不喜與人同睡,又思及她欠他一晚,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當即讓穎兒弄來張布簾掛在床中央,為了讓他睡得舒坦,特別善解人意地多分了幾公分位置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