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覺得何慕諧在吻她。
回過神來,梁小魚趕緊滾開,在何慕諧驚疑的眼神中手足無措道:“對不起我一時大意沒咬著你吧?”
她真情實意、誠誠懇懇道歉,對方卻像受了哪般刺激,眼神閃爍、神情說不出的怪異,不由分說捲了她的毛巾,連聲“沒關係”也不曾說過。
梁小魚回想昨夜,認定何慕諧是徒有其表不懂禮貌之人。當初要如何如何改造她,卻不曾做好表率,後悔一時被其風華外表迷惑,毀了自己一世英名。
“過去吧!”何慕諧不知何時來到身邊,說完徑直走向擂臺。
梁小魚慢吞吞地跟上,昨夜失禮的分明是他,還一副她欠下他幾頭野山豬似的愛理不睬,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梁小魚十分暴躁!
擂臺之上鼓聲隆隆。錦繡絲帶鮮花漫天,一陣故弄玄虛的開場儀式之後:
“諸位自五湖四海遠道而來的朋友們,上午好!”臺上一鬍鬚花白老頭神采奕奕,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是練過家子的,音波震得梁小魚肝膽欲裂。
白鬍子老頭抱拳:“承蒙諸位厚愛,武林大會得以在這鶯歌燕舞,冬來飄雪日子裡成功開幕,在此”
梁小魚捂著胸口,壓低聲音:“開場非得說這麼久麼?”
何慕諧雙眸看著臺上不曾看她,過了一會兒才答:“江湖慣例如此!”
無趣得緊。梁小魚偏頭,正好看到站在臺側一個頂著頭罩,扮相頗有幾分像俠客的男子,他身旁站著好些個身穿戲服之人。梁小魚料想此人當是傳聞中“耍得開”的一員,只是他為何一直看著她?
“多謝各位捧場,下面,有請耍得開天團上臺!”
白鬍子老頭總算下了臺,戲團一干成員在擁戴者們翹首企足、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上了臺。
周圍觀眾越來越多,三大五粗地中海、牛高馬大絡腮鬍,一個比一個魁梧,一個比一個長得有個性,一個比一個分量足。
梁小魚一邊躲避與人磕肩擦肘,一邊費力向前擠,擠啊擠,卻不幸被擠到了最後一排,張望左右,連何慕諧也不知去了哪裡。
梁小魚踮起腳尖在原地上蹦下跳,最多也只能看到前面觀眾的肩膀。戲團表演半個時辰,她連人家的樣子都沒看見。
“欺負人!!”梁小魚氣急敗壞,用力一跺腳轉身準備回房找莫言嘮嗑,肩膀卻突然被什麼纏住,還沒來得及驚撥出聲,從一個身不由己的騰空飛躍中反映過來,人已經被拉上擂臺。
“恭喜這位姑娘!”白鬍子老頭笑逐顏開,替梁小魚解開手臂上的白練。
梁小魚三魂七魄差點沒散了去,呆呆望著臺下羨慕、不屑、懷疑各種眼神甚是不解:“恭喜?老伯這恭喜二字是何意?”
“耍得開選中了你,姑娘,你是這期的幸運觀眾,耍得開領頭接下來的十個時辰就歸姑娘你了!”白鬍子老頭一副她得了很大一個便宜、無比幸運的神色。
轉看臺下之人亦是一臉羨慕妒恨。梁小魚心想,此時若是不歡笑幾聲以示自己確實得了便宜,不知會不會被群毆一頓?忙轉驚為喜笑道:
“呵呵~實在幸運,小女子受之有愧,受之有愧!”言罷偏頭一看,身邊站著的不正是方才一直盯著她瞧的頭罩男麼?
梁小魚蹭到頭罩男隔壁,偷偷拉拉他衣袖:“你是耍得開?臺下那群女扮男裝的都是來找你拿簽名畫像的吧?”
頭罩男肩膀似乎抖了抖:“正是在下,不過在下不叫耍得開。”
“哦?”
“在下有十個時辰陪著姑娘,姑娘有話稍後再問不遲!”
梁小魚點點頭。
而此時,另一張帷幕也隨之拉開。武林大會在經過耍得開天團的精彩表演之後已經處於人聲鼎沸的高|潮階段。
梁小魚跟在土司身後進入嘉賓席。哦,忘了講,土司是耍得開的真名。
“土司,你帶著頭罩不熱麼?”梁小魚搖著面紗,主辦方實力雄厚果然不假,偌大的嘉賓席後炭火燒得正烈,對於一個省吃儉用,冬日儲備樹葉當柴火的山寨主來說,這做法實在奢侈至極。
若是被爹爹瞧見,至少要批評上半日:購買這些炭火的銀子至少可供一村子貧民吃上半月云云。
土司搖頭語氣平緩友善:“行走江湖,早已習慣,在下不熱!”偏頭看著梁小魚:“小魚姑娘既然熱,為何戴著面紗不肯摘去?”
梁小魚覺得這位受人敬仰的天團之首十分親切,不免多說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