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最擔心她的安危,而不戀戰,輕鬆躍回她的身邊。
秦天峰出去沒多久,又退了回來,而且腳步倉皇,像是遭逢大變。
墨蘭低聲道:“他怎麼了?”
謝鳴凰嘴角突然浮起一絲笑意,緩緩朝前走去。
墨蘭怕她有什麼閃失,連忙擋在身前。
其他捕快見秦天峰臉色蒼白,雙眼無神,驚疑道:“秦大人?”
秦天峰被他們喝回了神,雙肩猛然鬆垮下來,擺手道:“住手。”
“大人?”有幾個捕快仍不甘心。
“我說住手就住手!”他有些急了。
那些捕快這才退到他身旁。
乾王府的人見謝鳴凰沒有示意追擊,也退了回來。
秦天峰衝著門口,大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一切都是我一人的主意。還請王爺不要怪罪這些身不由己之人!”
隨著他的話語,一抹漆黑的身影從門口風塵僕僕地走進來。
“乾王?!”
捕快們大驚。
蕭逆行徑自從他們舉起的刀劍中走過,在謝鳴凰面前停下,然後伸出手。
謝鳴凰配合地將自己的手腕放在他的掌中。
蕭逆行默然半晌,對早就在旁候命的總管道:“去叫宮裡的御醫來,開幾副安胎的藥方。”
“是。”宮裡的御醫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請得動的,所以非蕭逆行親自下令不可。
蕭逆行放緩臉色,對謝鳴凰道:“你先回屋休息。”他說著,手指從她袖中一抽,數張黃紙盡在手中。
謝鳴凰挑眉道:“總要留一張保命。”
蕭逆行眼中冷意乍現,“本王的王妃自然有本王保護!”
謝鳴凰知道他正在氣頭上,現在說什麼也只是火上澆油,便順他的意往屋裡走去。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後,蕭逆行才緩緩轉過身來。
從他一進門,眾人便覺得他面冷如霜,讓人望而生畏。但直到謝鳴凰離開,他們才知道,原來之前的神情已經是很溫暖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只瞧一眼,便感到一道冰水鑽進身體四肢百骸。
“秦天峰,你真是不負本王一手提拔。”蕭逆行盯著他,眸光冷厲如刀子。
秦天峰從看到他的那刻起,就知道無論是他,還是太后,這盤棋都輸得一敗塗地,乾脆豁出去道:“我不過是盡臣子本分!”事到如今,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把話說得痛痛快快再死!
但蕭逆行並沒有給他這幾個機會,“刑部的路你應當認得。”
秦天峰奮力嘶吼道:“王爺,你究竟要挾天子以令天下到何時?”
蕭逆行雙眸平靜無波,“何以見得,本王需要挾天子令天下?”
秦天峰渾身一抖,身體驟然發冷。
是了。半壁江山本是握在蕭逆行手中的,而另半壁江山卻是蕭逆行親自打下的。他本不必挾天子以令天下,他本就已經號令天下。
“但皇上才是真命天子!”秦天峰不甘心地吶喊。
蕭逆行淡淡道:“因為我同意,所以他才是。”
話已至此,秦天峰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我只求你莫要牽連六扇門。”
“你為何不在動手之前想清楚?”蕭逆行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往裡走,任憑秦天峰在身後聲嘶力竭地吶喊。
總管跟在他身後,“那些人”
“叫刑部看著辦。”
“那淄洛守將”
“叫他自己看著辦。”
“那太后”總管話一出口,就自知失言,急忙收口,抬頭卻見蕭逆行已經走遠了。
墨蘭側耳傾聽外頭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心中滿意,“哈哈,沒想到王爺王爺竟在關鍵時刻回來了。”
謝鳴凰躺在躺椅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躺椅的扶手,“未必是好事。”
墨蘭瞪大眼睛,“怎就不是好事?”
謝鳴凰苦笑道:“你沒聽他一回來就讓大夫開安胎藥麼?”
墨蘭道:“王爺也是關心你啊。”
謝鳴凰嘆氣。她現在不怕沒人關心,只怕太多人關心。
蕭逆行從門外走進來。
墨蘭識趣地退了出去。
“累了?”謝鳴凰見蕭逆行默默走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半蹲下身。
蕭逆行淡淡地搖頭。
謝鳴凰感到他手中傳來的力道,安撫道:“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