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直糾結於天命不可改的令狐繁來說,阿玉公主被救的意義不僅僅是救了他的妻子,更是讓他在天道之路上踏進了一大步。
但是對於這樣大的助力,蕭逆行只是淡然帶過。
令狐繁不以為意。他此時真正關心的是另一件事,“王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見蕭逆行不明所以,補充道,“不瞞王爺,我之前曾算出內子陽壽於昨日盡。不知王爺如何讓她度過這一關?”
蕭逆行側頭看著他,“你試過救她?”
“自然。”若非之前替她改命,他的內力也不會這樣飄忽,她的陽壽更加不會縮短。
“那你相信自己能救她麼?”
令狐繁愣了愣。
蕭逆行卻不再言了。
阿玉公主聽得一頭霧水,“為何你們說的,我都不懂。”
謝鳴凰微笑道:“因為他們都在胡說。”
令狐繁突然擊掌道:“原來我缺的是至誠的信心!”
阿玉公主道:“什麼至誠的信心?”
“沒什麼。”他擁著她上馬,然後自己坐在她身後,提著韁繩對蕭逆行和謝鳴凰道,“夜深了,我們快回去吧。”
“”
謝鳴凰望著馬與人影在視線中越來越小,半晌才道:“若我沒記錯的話,他胯|下那匹馬好像是我的。”
“你沒記錯。”蕭逆行道。
“”
謝鳴凰轉頭看他。
他也看著她。
除了地上臭氣熏天的禿鷲屍體之外,他們身邊還有馬——
一匹。
波布拉古山離膠吳族紮營處雖然不遠,但真的用兩條腿走起來卻也要花一個多時辰。尤其蕭逆行和謝鳴凰的腳步實在算不上快。
蕭逆行不是多話之人,謝鳴凰也不聒噪,因此兩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保持沉默。
但這樣的沉默,卻令天上星月都為之沉醉得黯淡下來。
至營帳,天矇矇亮。
謝鳴凰衝蕭逆行抱拳道:“多謝王爺今日仗義出手。”
蕭逆行淡淡道:“你師兄已經謝過了。”
謝鳴凰微微一笑道:“那多謝王爺一路相陪,沒有丟下我一騎絕塵而去。”
蕭逆行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你休息吧。”
“王爺請。”她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等蕭逆行離開後,才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說來也怪。半夜的搜尋加半夜的奔波,她理應累得眼皮都睜不開才是。可她不但眼睛睜得大大的,而且精神爽利,竟比睡了一夜還精神。
她想了想,決定先沐浴。
誰知她的手剛剛掀起帳簾,便有一隻手從側面朝她抓來。
饒是她反應敏捷,依舊被抓住了肩膀。
謝鳴凰處變不驚,另一隻手迅速拈出一張符紙,正要召喚火鳳,卻聽一陣熟悉的聲音道:“小姐!”
她驚訝地看著眼前膠吳族打扮的少女,“墨蘭?”
墨蘭兩滴豆大淚珠不停地在眼眶打轉,“小姐。”
謝鳴凰輕笑道:“若我們再這樣重複下去,大概到明天都說不到正題上。”
墨蘭抿著嘴唇擦掉眼眶裡的淚水。
“你怎麼來的?”謝鳴凰道,“北夷與東蘭的邊境查得可嚴?”
說起這個,墨蘭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嚴,很嚴。”
對此,謝鳴凰倒不意外。畢竟東蘭攝政王在北夷的地盤上,東蘭緊張也情有可原。
“小姐。”墨蘭沉聲道,“東蘭正準備再徵西藺。”
謝鳴凰驚住。
“那天小姐走後,我等了很久陣法的法力才消失。我立刻趕往邊境,卻發現邊境守衛得猶如銅牆鐵壁。沒奈何,我只好回古越城另作打算。後來到了夜裡,我聽說王零陵帶軍隊回城,怕你被他們抓住,便偷偷潛入他們的住所,正好聽他們談起再度進攻西藺之事,還說明磊已經趕回秦陽做準備。為了確定真假,我又偷偷跟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直到聽說你和蕭逆行都在膠吳族做客,這才趕過來。”她說完,見謝鳴凰怔忡不語,小聲道,“小姐?”
謝鳴凰乍然回神道:“若這樣說來,蕭逆行到北夷絕非參加婚禮這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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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敵友難分(二)
“參加婚禮?”墨蘭一頭霧水,“他認識令狐公子?”
謝鳴凰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