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沒有把他自己當作啥英雄?
所以,看到小周妹妹這樣後,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她,只有茫然。
砰遠處傳來一聲輕響,接著南邊的夜空中就綻放出一簇炫麗的煙花。
楚揚慢慢的扭過頭,等那團煙花漸漸消失在夜空中後,剛想輕嘆一聲的調轉車頭閃人,可意外卻發生了。
這兒所知的意外,不是指地球忽然爆炸了,也不是楚揚胯下這輛寶馬車忽然成了變形金剛,而是指他心底最深處某個連他都不知道的膿瘤,在他這聲輕嘆中猛地脹破。
人,只要是個有故事的人,不管他的人品再好,風格再高尚,也會做過一些他不想別人的錯事。
為了掩蓋這些錯事,人就將它們深深的壓在心底,用得意的成績和表面的風光,將它們死死的壓在心底。
隨著做錯的事兒和愧疚越來越多,久而久之這些東西就會成長為一個裡面滿是膿液的瘤子。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這樣一個瘤子。
當這個瘤子脹大到一定的地步後,就會受不了繼續外來的壓力而撐破,讓人在極短的瞬間內,就會失去理智變的瘋狂!
現在,被秦關寧臭罵了一頓的楚揚,在沉默很久後的那聲嘆息,就成了壓垮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使他心底深處那個包含著愧疚和自責的膿瘤猛地破裂,繼而讓他在瞬間就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瘋狂狀態!
“啊!”發出一聲帶著濁氣的低聲嘶叫一聲後,臉色驀然變得猙獰的楚揚,就像是突發的神經病患者那樣,動作很快的將車子啟動,然後迅疾的掛上擋,猛踩油門寶馬車發出一聲極不情願的低吼,呼的一聲就躥了出去。
陽光領秀城別墅區,總共有18棟別墅,從主幹道通向最後一棟別墅的距離大約有一千米左右,從11號別墅到18號也就是最多五百米,再往前走的話,就是登山的崎嶇小路了。
就是在這五百米的道路上,腦子裡昏沉沉、心裡急躁躁的楚揚,瞬間就將寶馬車的車速放到了一百八十邁!
當雪亮的車燈將水泥路的盡頭映象傳送到楚揚的視網膜上、再由視覺神經提示大腦‘再前進必將有撞車的危險!’後,他才猛地一踩剎車,雙手急速的一打方向盤
急奔的車子受到強有力的制動後,內側那倆車胎馬上就離開了地面,吼叫著來了個二百二十度的大轉彎,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隨即攸地前竄七八米,最後砰地一聲撞在了18號別墅的鐵柵欄上。
砰嘩啦!
鐵柵欄發出一聲足可以傳出幾百米的大響後,這輛寶馬也因為受阻而吭哧一下熄了火。
高速急躥下的車子猛頓住後產生的慣性,讓楚揚的身子不可控制的向前一躥,額頭就重重的撞在玻璃上,又是嘩啦一聲碎響中,有血從他的額頭上淌下,瞬間就淌進了雙眼中,讓他再也看不到眼前的景象。
“誰!?”當車技那麼牛逼的楚某人,竟然在喪失理智下把他自己撞得暈頭轉向時,18號別墅中就傳出了一個男人的喝問聲。
車子到底是撞在哪兒了,又是撞在誰家大門口了這幾個問題,楚揚都已經不在意了,因為此時他身上的某個地方很疼很疼,疼的他喘不過氣來,疼的就算是被人拽出駕駛室後,都沒有看清眼前站著幾個人。
可就算被這種疼感折磨的喘不過氣來,楚揚卻在極度狂躁中清晰的感覺到:疼的地方絕不是撞破的額頭那兒,而是在心底。
“是、是楚少!?”
當快步跑出別墅大門的凌星,和另外一個保鏢將滿臉是血的楚揚從駕駛室中拖出來後,緊接著趕來的周伯卻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讓凌星很是感到納悶:“什麼?周伯,你說他是誰?”
“是楚少,一定是楚少!我知道他今晚會來這兒的!”
周伯急匆匆的跑到楚揚跟前,一連聲的問:“楚少,你沒事吧?沒事吧!?”
這人一臉的血跡,根本看不到模樣,周伯又是怎麼會敢肯定他是楚揚?
心裡帶著這個疑問,本來抓著楚揚肩膀的凌星趕緊鬆手,接著用手替他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藉著燈光看了看這時候抬起頭來的楚某人,馬上就驚訝的道:“呀,真的是他!”
周伯搶前一步推開那個抓著楚揚肩頭的保鏢,一把抱住他的腰連聲喊道:“楚少,楚少,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後,楚揚使勁的晃了晃腦袋,然後抬手擦了擦眼裡的血,看清是周伯後才痴呆般的咧嘴一笑:“嘻,嘻嘻,周伯,怎麼會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