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永隔,人世又是幾多悲歌?
我找不到,也到不了,那天國彼岸的另一個擁抱。
淚水順著稚嫩青澀的小臉上流下,滴在身前的泥土中。
一隻螞蟻鑽出來,被淚水打在身體上,驚慌著快速爬開。湧動著生命的力量。
“小花的房子處理完了?”
張小田看著遠處的小花,問道。
他和柱子兩人站的筆直,在一塊大岩石旁邊,山谷傳聲,愀然空靈,腳踩著無盡大地,漂流著綿長的光陰。
“他們這個村的幹部還算有點良心,兌了不到一萬塊錢,小花在這裡在沒有啥可以留戀的了。”
柱子長嘆一聲,手輕輕的攥了攥。
“以後,我們就是她的親人了。柱子,過完年,有啥打算?”
張小田轉過身,看著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兄弟。
“應該還是以前那樣唄,在家種地,嘿嘿,過幾年娶個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
柱子搓著手,一想起這個有點幸福的小憧憬,眼裡閃過幾分莫名的色彩。
“真的,想這麼過一輩子麼?”
張小田笑了笑。
“不這樣?又能咋樣?”
柱子歪著頭,“難道你有啥不一樣的?”
“來年我要種西瓜,實話告訴你,啟動資金差不多解決了,再去城裡請一個技術員,就可以開工了。”
張小田說道。
“哦,不錯,哈哈,以後發達了別忘了叫上兄弟一聲。”
柱子爽朗一笑,對著遠處的小花大喊一聲,“小花,別傷心了,趕快回來吧,風大傷身!”
聲音快速的消融在無邊的風中,也不知小花聽見沒有。
“有興趣和我一起幹麼?”
張小田說道。
“算了,我暫時還沒想搞,而且我也拿不出錢來,我爹我娘估摸著也不能同意,咱們這邊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瞅著莊稼地裡長出糧食來,他心裡發慌。”
柱子搖了搖頭,話語裡透著絲絲落寞。
“那行,我也不勉強你了,等以後你覺得合適了咱們再一起幹不遲。不過到時候我這邊忙起來,找你幹活可不能推脫,給你開工錢!”
小田笑著推了柱子一把,“這個總行了吧?”
“當然了,這個沒問題,至於工錢嘛,和我你還見外,好酒好肉的招待就行了,咱也不挑,來點豬腿肉,燒子酒就行,豬肉沒有,要是來點燒雞啥的也中。嘿嘿。”
柱子摸了摸頭,然後朝著小花走去。
“那還是拉倒吧,你那飯量,還不如給你開工錢省事呢!”
張小田連連擺手推脫。
“哈哈哈,你啊,走吧,帶小花離開吧,別哭壞了身子,本來身體就不好。”
“恩。”
風依舊颳著,吹過開闊的荒草地,遠處,三個身影漸漸的越來越小,走下山頭,消失不見。
“爹,這事肯定穩妥,你就放心吧!”
趙長喜粗著大嗓門,正在自家炕頭勸著趙廣發。
飯桌上一片雜亂,吃剩下的燒雞,骨頭疊著一小堆,幾瓶白酒擺在桌邊,屋子裡飄著濃濃的酒氣。
趙廣發滿臉通紅,印堂發亮,睜著眼珠子,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真的?養豬這玩意兒,一頭兩頭都好說,得個病啥的看不好,死了也就死了。你要往大了整,那萬一賣不出去,賠的也不少!到時候村裡頭都得找我拼命不可。再說了,養豬真的有那麼賺錢麼?”
“爹,程老闆說了,只要用他們廠裡提供的豬仔,他們的飼料,養大的豬,肉質和別的不一樣,鮮嫩爽口,價格可以高出一兩倍呢,銷路沒問題,爹只要發動村民,做通他們的思想工作就行!這以後村裡富裕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爹你還不愁升官發財?”
趙長喜坐到趙廣發身邊,悄悄的從懷裡摸出一萬塊錢,“這是程老闆給你的,說以後每拉一戶人家養豬,就分您五百塊錢,提成!”
事實上,他扣下了一半的錢,自己留了一萬,都,在城裡胡吃海喝敗壞光了。
至於分紅,本來是八百,他自己扣三百。
雁過拔毛,自己老爹都不放過,一刮一層皮。
“說的也是啊,”
自己兒子下的這濟猛藥,讓趙廣發心裡頭那點猶豫慢慢的淡了,啥都沒有人民幣管用,看著眼前的一萬塊錢,他的眼珠子紅了起來。
“當然啦,爹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