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下午,最為忠於忽必烈的四川萬戶劉黑馬、夾谷龍古帶和田雄三人率領本部軍隊在成都舉行登基儀式,遙尊忽必烈異母兄弟穆哥為汗,繼承忽必烈汗位,打出穆哥大汗旗號。同時劉黑馬頒佈檄文,號召散落在全國各地的忽必烈餘黨都尊穆哥為汗,團結在穆哥身邊抵禦宋人侵略,伺機為忽必烈報仇雪恨,並邀請穆哥親自或派遣代表入川,領導四川蒙古軍抵禦宋軍反攻。
訊息傳開,對四川垂涎三尺的阿里不哥暴跳如雷,發誓要把劉黑馬等人碎屍萬段。賈老賊則連連撇嘴,“現在才想起推舉穆哥為汗,反應真有夠慢。晚了,你們早點請穆哥入川主持局面,也許還會給我製造點麻煩,可現在你們根本來不及了。”——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不管怎麼說,劉黑馬、夾谷龍古帶和田雄三個手握軍隊地盤的萬戶遙尊穆哥為汗後,確實起到
鼓舞軍心民心的作用,士兵最起碼知道為誰而戰,百姓也知道了誰是領頭羊,誰是真命天子,成都府路、潼川、中和巴中等地軍民百姓士氣稍有提升。而掌握利州西路的張札古帶和奧屯世英兩個女真軍閥經過反覆考慮後,最終還是決定打出穆哥大汗旗號,四川的忽必烈餘黨凝聚力有所提高。
稍微穩定了軍心,劉黑馬立即著手組織抵抗宋軍的防禦工作,劉黑馬認為——光憑他和夾谷龍古帶、田雄三人的力量,是很難抵擋住宋軍的全面反撲的,而阿里不哥軍隊對四川不懷好意,如果邀請他們南下助陣,顯然只會引狼入室,丟掉忽必烈已經為數不多的地盤。所以在經過反覆考慮盤算後,劉黑馬的目光逐漸定格到大理兀良哈臺身上——兀良哈臺是忽必烈舊臣,只因害怕忽必烈追究他在潭州擅自退兵一事才獨立為王,現在宋軍大兵壓境,與大理僅有一線之隔,兀良哈臺如果不擔心宋軍摘帽採李子順手把他端了,那他就真是一個傻子了。
“能不能說服兀良哈臺易幟?讓他也奉穆哥為汗,和我們聯手抵抗宋人?”劉黑馬腦海中忽然又閃過一個近乎異想天開的設想,“以兀良哈臺反覆無常的性格,如果方法得當,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反正是碰運氣,去試一試就算失敗也沒什麼損失,可是派誰去和兀良哈臺聯絡比較好呢?”
想到這裡,劉黑馬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個嬌美動人又風騷入骨的影子,心說,“讓那個騷們去試一試也不錯,只要能保住四川這半壁江山,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行。等到穆哥大汗入川主持大局,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可以挺起胸膛去見大汗了。”
出乎幾乎所有人的預料,宋軍在控制了遂寧府了,並沒有急於求成,乘勝攻打成都的外圍城池,而是選擇了由賈老賊親自率軍五萬增援遂寧,一邊拓寬道路一邊清理航道,拼命往遂寧運糧草,擺出一副穩紮打的架勢。同時在金州一邊,宋軍那支神秘的軍隊也在金州和達州的交界處露出了真面目,數量不多,僅有區區四千人,其中兩千是騎兵,兩千是輕步兵,主將則是宋軍党項籍將領高鳴——不過這四千人打的旗幟卻不少,除了賈老賊的帥旗外,還有上百面五百人編制的營旗,所以蒙古軍的細作才誤以為這支軍隊足有數萬之眾。
被區區四千軍隊騙到金州,錯過了向南滲透的機會,阿里不哥軍的主將脫裡赤自然是氣得七竅生煙,如果不是劉整死死拉住,脫裡赤還真想拉著自己的兩萬騎兵從金州南下,追殺這支深入敵境的宋軍孤軍。不過高鳴顯然是屬於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人,竟然又想辦法抓了幾個蒙古軍斥候,把他們的鬍子燒光後放回金州,還讓俘虜給脫裡赤帶去了一封挑釁信。
眾所周知,鬍子是蒙古武士的尊嚴,只要被人一碰都是莫大侮辱,何況高鳴把蒙古士兵的鬍子燒光?再加上高鳴那封把脫裡赤祖宗十八代操了個遍的書信,蒙古勇士脫裡赤自然是暴跳如雷了,“吹號,召集兵馬,隨我去殺蠻子!”劉整趕緊拉住脫裡赤,勸道:“脫將軍,這是宋人的激將法,他們這是想故意引誘我軍去追殺他們,千萬不能上當。”
“追殺他們又怎麼了?”脫裡赤大吼道:“他們能把我們蒙古鐵騎怎麼樣?”那邊正發愁請神容易送神難的紀侯也鼓動道:“脫裡赤將軍,末將看貴軍完全可以放心追擊,宋蠻子的主力已經集中到了遂寧,達州這邊兵力比較空虛,還用擔心什麼埋伏?貴軍又都是騎兵,行動神速,說不定還能趕在宋蠻子做出反應前搶佔達州,威脅宋蠻子的後方,從側面增援遂寧前線。
”
“有道理。”脫裡赤推開攔在前面的劉整,吼道:“我是主將,我決定追擊,你如果不去,就帶五千騎兵回漢中,接應劉太平的入川部隊!不過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