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鹹淳四年二月二十日。”
“米倉山?!”張鈺和高達臉都白了——米倉山脈位於城固以南六十里,中間還隔著一條漢水,因為遠離洋州通往城固的官道,正是宋軍阻擊線的盲點所在。想到這裡,張鈺和高達同時吼了起來,“快!吹號點兵!”
“鐺鐺鐺鐺鐺!”不等張鈺和高達點起兵馬去填補這個漏洞,大營南面搶先響起鳴警的銅鑼聲,張鈺和高達臉色更是難看,趕緊衝出大帳向南張望時,卻見漢中南面火光沖天,隱隱還能聽到蒙古的軍歌聲和喊殺聲——那正是米倉山小道通往漢中的方向!
“報——!”一個滿頭汗水的宋軍傳令兵飛奔過來,滾下馬抱拳叫道:“啟稟二位將軍,紀侯韃子忽然出現在我軍南營,正在向漢中南門殺去,杜鴻將軍難以。”
“韃子距離漢中南門還有多遠?”高達打斷傳令兵的求援,鐵青著臉問道。杜鴻派來的傳令兵擦去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哭喪著臉答道:“回稟二位將軍,紀侯韃子是半夜摸到我軍大營,直到我軍營寨門口才被發現,我軍倉促迎敵,難以有效阻擊,小人出發時,紀侯韃子距離漢中南門已經不到二十里!”
“這麼近?”高達和張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都知道自己過於低估了紀侯的統兵能力。不等高達和張鈺二人再說什麼,漢中城中也是一聲炮響,南門吊橋轟然落地,脫裡赤親自率領蒙古鐵騎殺出南門,向南接應來援漢中的紀侯援軍,前後夾擊駐紮在漢中南面的宋軍杜鴻部隊。
事情到了這步,措手不及的宋軍再想完全阻止紀侯軍隊入城,顯然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不過被紀侯耍得團團轉的高達和張鈺當然不肯死心,親自點起兵馬雙雙殺往漢中南門,想要乘著紀侯急於進城的機會,狠狠殺他一批士兵,免得漢中城以後更加難打。可是張鈺和高達再次低估了蒙古鐵騎來去的機動性,等到他們率軍殺到漢中城下時,漢中守軍南門已經在拉起吊橋和關閉城門了——這意味著什麼,相信不用解釋了吧?
“孃的!”一貫穩重的高達氣得罵了一句髒話,衝動下幾乎想立即提兵攻城。這時,負責包圍漢中南門的杜鴻灰頭土臉的過來請罪了,杜鴻臉上還有一道新鮮的刀傷,顯然剛才是在剛才的戰鬥中掛的彩,杜鴻向張鈺和高達雙膝跪下,磕頭說道:“末將無能,未能阻止韃子援軍入城,反而導致我軍傷亡近千,請二位將軍從重治罪。”
“杜將軍,這不怪你,是我們低估了紀侯。”張鈺嘆了口氣,下馬雙手攙起杜鴻,更加垂頭喪氣的說道:“沒想到紀侯這個韃子這麼狡猾,竟然用聲東擊西之計把我們耍了。我們更笨,只注意著東面,根本沒想到韃子會從南面的米倉山小道摸過來,如果要追究責任,我才是在責難逃。”
“還有我也跑不掉。”高達也安慰杜鴻,又恨恨道:“終日打雁,今天算是被大雁啄了眼了。杜將軍你不用自責,這次阻擊韃子援軍失敗,我會和張將軍一起向賈太師請罪的,與你無關。”
自怨自艾一番,張鈺和高達果真又寫了一份戰報,向賈老賊彙報戰況和請罪。快馬急馳,戰報和請罪書於二月二十一正午送到了賈老賊面前,看完這些東西,賈老賊並沒有大發雷霆,立即下令治罪,而是淡淡的向張鈺和高達派來的信使說道:“回去告訴張鈺和高達,勝敗乃兵家常事,叫他們不用氣惱,只要堂堂正正給我打下漢中,這些責任就可以不用追究了。”
“小人遵命。”信使抱拳答應。賈老賊又補充一句,“順便再告訴他們,紀侯援軍入城,未必全是壞事,只要在漢中收拾掉紀侯,將來再收復金州就容易多了。”信使又答應一聲,詢問賈老賊再無回信,信使這才快馬趕回漢中大營。
信使走後,賈老賊轉向子聰苦笑說道:“韃子的金州援軍成功入城,這回漢中韃子肯定更有堅守決心了,這場攻堅戰也更有得打了。”說到這,賈老賊皺了皺眉頭,目光轉向南面的定軍山緩緩說道:“本來本官絕不會害怕打持久戰,可這定軍山韃子的存在,對我軍的糧道始終是一個重大威脅。為了謹慎起見,我們最好還是早點把這個釘子拔掉,這樣才沒有後顧之憂。”
“太師想要拔掉這個釘子?”子聰的陰陰笑道:“定軍山山高路險,正面強攻的話,我軍肯定傷亡巨大——以太師的性格,可是絕對不喜歡打這種仗的。”
“知我者,大師也。”賈老賊也是陰陰一笑,問道:“只是不知大師可有破山之計?”
子聰笑得更陰,湊到賈老賊耳邊低聲嘀咕起來。聽完子聰的缺德主意後,賈老賊有些猶豫,又問道:“劉整會上當嗎?劉太平倒還好說,可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