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董平高和黎尚武異口同聲的問——利州慘敗,丟了一半的軍隊還險些被賈老賊行軍法砍頭,這樣奇恥大辱對衙內軍來說還是第一次,所以董平高和黎尚武都在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氣,很是找回了一些神臂城大戰時的威風。
“你們過來。”黃藥師招招手,讓董平高和黎尚武把耳朵湊到自己嘴邊,低聲嘀咕道:“看來我們不能裝成是張札古帶的軍隊了,否則張札思忠那個狗韃子肯定要收編我們,我們只能裝成是。”
片刻後,衙內軍又拍馬上路,不過這一次衙內軍不再象路上那麼雜亂不堪,倒拖軍旗官兵不分,一副剛打了敗仗的模樣;而是隊伍嚴整,旗幟林立而等級分明,甚至連隨身攜帶的引火之物也裝上了以前拉糧草傷兵用的馬車,很象一支押運重要軍需物資的輜重蒙古軍部隊。又走得數里,路上早有白水關的斥候隊伍迎來,為首的斥候隊長大聲問道:“那裡來的輜重隊?到那裡去的?”
“劉太平大將軍派我們來的。”衙內軍中唯一一個象軍人的黎尚武出陣,笑嘻嘻的向斥候隊長說道:“大將軍派我們從鳳州出關,到鳳翔路去辦點軍務。”說著,黎尚武解下自己腰上的百夫長腰牌拋了過去。
“大將軍怎麼又派了一隊人來?”那白水關的斥候隊長非常驚奇。黎尚武楞了一下,化裝成蒙古軍文職官員的黃藥師趕緊出列,大聲笑道:“那是當然,大將軍怕上一批人把軍務辦砸了,所以又派我們帶些禮物過去呵呵,官場上那些東西,你肯定是知道的了。”
“官場上的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白水關的那個斥候隊長是個質樸的丘八,自然不明白黃藥師話裡話外的隱晦暗示。黃藥師腦子特快,立即找出一個藉口,嘆口氣說道:“我們在利州剛打了一個大敗仗,大將軍怕對他有影響,明白沒有?”
“不明白。”白水關的斥候隊長還是搖頭。饒是黃藥師滿肚子說辭,這回也無計可施了,只能兇巴巴的用蒙古語吼道:“少廢話!領路帶我們去見張札思忠,到了白水關你自然明白!誤了本官的公事,只怕你們張札將軍也吃罪不起!”
黃藥師別的本事稀鬆平常,裝蒙古官員、尤其是裝扮蒙古軍高官那可是拿手好戲,所以被他這王霸之氣一震,那斥候隊長頓時矮了三分,低聲下氣的答道:“小人遵命,這位大人,幾位將軍,請這邊走,小人給你們帶路。”黃藥師冷哼一聲,昂首拍馬,搶先而行,象極了一個狗仗人勢欺負漢人的漢奸官員。
小跑了半個多時辰,衙內軍一行來到白水關陸路關門前,領路的斥候不敢把黃藥師等人直接領進關中,只是請黃藥師稍等,自己進關去向張札思忠稟報。又過片刻,一個全身甲冑、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便領著一隊人馬出來,那魁梧中年人外表粗豪,內心其實細膩,發現黃藥師身著蒙古軍文官服裝,身邊又都是一些百夫長級別的將領,心中便知道這隊人以黃藥師為首,迅速迎上前來抱拳行禮道:“小將張札思忠,鳳州千戶,敢問這位大人,姓甚名誰,官居何職?”
“張札將軍客氣了,不必多禮。”黃藥師大咧咧的一揮手,大模大樣的答道:“本官姓段名智興,劉太平是我的親外甥,上陣父子兵,我在他手底下當個主薄,替他署理些機密文書。”
“原來段大人是劉大將軍的舅父,失敬,失敬。”張札思忠大吃一驚,趕緊又給黃藥師行一個禮。那邊董平高和黎尚武等人暗暗偷笑,並不言語,只有最近才和黃藥師等人臭味相投的趙金澤看得呆了,對黃藥師膽敢冒充劉太平的舅舅佩服萬分——但趙金澤並不知道的是,黃藥師當年可是連忽必烈的叔父都敢冒充,就更別說劉太平區區一個蒙古將的舅舅了。
“張札將軍不必多禮,大家同朝為官,不必拘於禮節。”黃藥師的言語和藹,語氣卻仍然高高在上。張札思忠心中緊張,忙招呼道:“段大人快裡面請,末將這就叫人給大人安排酒宴,給大人接風洗塵。”
“不必了,不官有急事,需要立即趕往大散關,酒宴就等下次吧。”黃藥師搖頭拒絕,一副清廉自守從不接受他人宴請的清官模樣。張札思忠剛才已經聽斥候隊長說了個大概,也是好奇問道:“段大人,大將軍是派你去向渾都海求援嗎?昨天傍晚,劉垣將軍已經順利過關去了大散關,何必再勞大人前往?”
“劉垣?”黃藥師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心說真險——狗漢奸劉整的幾個兒子可全都認識老子!不過黃藥師好歹也是經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心中大叫僥倖臉上卻不動聲色,稍一盤算後,黃藥師向張札思忠招招手,讓張札思忠湊到面前,在張札思忠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這一次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