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聰不是第一次到南宋和臨安了,二十三年前,懷才不遇的子聰出家為僧,跟著禿驢師傅海云云遊四海,瞭解各地風土人情。期間子聰就到過大宋的國都臨安,臨安城富甲天下的繁華曾經給子聰留下過深刻印象,不過說到印象最深的,還是南宋不殺文官造成的官員腐敗嚴重,還有就是富庶的南宋對最底層農民沉重的苛捐雜稅,子聰很有興趣想了解了解南宋現在的情況,看看賈老賊除了軍事才能和擅長爭權奪利外,還有沒有治國才能。
從兩淮到臨安一路走下來,南宋的嶄新面貌很是讓子聰吃驚不小,雖說南宋對百姓的捐稅仍然沉重,但官員在貪汙腐敗上已經隱蔽和收斂了許多,至少沒有官員再敢明目張膽的對百姓亂徵苛稅,貪汙依舊手段卻相當聰明,多是靠實施土木工程和加大當地資源貿易從中牟取鉅額利益這樣的官員雖然可恨,但也將當地道路橋樑重新翻修和拓展了民間貿易,對國計民生也有不少好處。
南宋官場風氣的變化,子聰稍一打聽就明白了其中蹊蹺,賈老賊對稅賦貪汙和加重民間剝削恨之入骨,凡是有倒黴鬼被抓到不審不判南宋不殺文官,審判後最多革職回家,連個人財產都不收繳,那些貪夠了的官員回家照樣做富家翁;賈老賊也不願背上破壞國家法度的惡名,改變手段。把官員抓到就關進大牢裡吃糠咽菜給獄霸毒打,審理上卻要求三審定案,要求證據確鑿詳機犯罪官員對當地百姓每人加一文錢的稅,那麼審理他們的官員就得把每一個被加稅的百姓口供和畫押拿到才能定罪審判,光是定罪都得三年五年,還有複審重審下來。犯案官員就算出獄也可以直接去買棺材了。這還不算最毒的,最毒的是賈老賊定下了一條不成文地規矩,凡是副職舉報正職證據確鑿,那麼副職就地接任正職各級官員還想打賦稅的主意,就得仔細掂量掂量後果了。
有人要說了,賈老賊如此倒行逆施不怕招官員恨嗎?但他就錯了地方官員們對賈老賊的喜愛遠勝過丁大全呢!原因無他,賈老賊在稅賦上盯得雖然緊,在商業和土木工程上的腐敗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可以說是故意縱容。尤其是縱容地方官員開礦挖煤和伐林採木,並且親手創造出了採礦證、採煤證和林木經營許可證等等專賣證,讓地方官員透過倒賣這些證件和抽傭大把大把的撈銅錢。除此之外。地方上有什麼修路建橋的,賈老賊不僅指示戶部尚書胡大昌和屬於趙禥黨地工部尚書楊棟一律照準,還默許地方官員搞什麼貸款修路收費還貸。總之地方官員只要不觸犯直接加稅加賦的底線,其他的事情上賈老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告到朝廷上賈老賊也盡力維護,這樣一來,地方官員既有撈錢的機會,又可以緩解沉重稅賦引起的階級矛盾,還能開拓商業增加就業崗位讓老百姓增加收入。民富則國自然強,皆大歡喜。
“允許一定程度的腐敗,以隱蔽的手段剝削百姓,大興土木鼓勵商業礦業使民間富足,方便下一步的隱蔽剝削。”子聰號稱當世奇才,很快就看出賈老賊溫和改革的真面目。明白了這點後,子聰不禁對賈老賊佩服萬分以南宋目前地狀況,如果象子聰建議忽必烈行漢法一樣搞一次天翻地覆的大改革,南宋這架積重千鈞的破馬車非立即散架不可。倒是這種溫和式改革非常有效,既兼顧到了各個階層地利益,又可以從根本上緩和社會矛盾,逐步的增加國家收入。
走走看看,不知不覺已到臨安碼頭,在子聰的要求下,宋京和子聰一行舍船步行,從陸路入城。與二十年前子聰見到的臨安不同,現在的臨安在繁華上已經更上了一層樓。就連城外都是人煙稠密。茶肆酒樓店鋪成行,房屋樓舍林立篦比。子聰暗暗估計了一下,如果沒有戰亂再這麼發展下去,最多二十年後,臨安城就得把城池擴大一倍。看到這裡,子聰不由又是一陣豔羨雖然自己苦心為忽必烈經營建設,但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北方才能有如此繁華富庶的城市啊?
“剛才那個唱出嫁小媳婦的小妞,不知是那個院子的姑娘?長得可真不錯。”子聰正嗟嘆的時候,街道旁邊一處瓦子中飄出一個子聰十分熟悉地聲音,子聰扭頭一看,立即便在瓦子繁雜稠密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聲影,子聰不由大喜叫道:“黃藥師!黃仙長!”
“誰叫我?聲音好象在那裡聽過?”正在瓦子裡與歌女打情罵俏的黃藥師有些納悶,回頭往街道上看時,子聰那張熟悉的笑臉便赫然入目黃藥師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懷裡的少女,順手操起屁股上板凳就衝了出去!旁邊的董平高和黎尚武等衙內軍將領大為驚訝,正要問黃藥師為什麼那麼衝動時,黃藥師卻已經大吼起來,“弟兄們!出來和老子打死這個狗禿驢!給老子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