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德,你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病了?還病得這麼嚴重?”看著太醫從襄陽送來的關於呂文德病情的報告,賈老賊愁眉不展,喃喃著自言自語道:“戰陣舊傷引起的背疽(化膿性骨髓炎),瘡頭已有膿點,需要長時間臥床休息,否則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呂文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象就是得這病掛掉的是在那一年呢?不過歷史已經改變,就算記得估計也不準確了。”
“少傅,襄陽是大宋第一要地,不可一日無帥,得立即把呂文煥調回襄陽或者另外給襄陽派去一名主帥,預防萬一才是。”廖瑩中向賈老賊建議,並憂心忡忡的說道:“忽必烈已經和阿里不哥停戰,又三次請求大宋開放長江航線遭到拒絕,以韃子拿不到就搶的性格,難保他們不會乘呂文德重病的機會對襄陽下手,強行開闢長江航線。”
“廖大人太誇張了,韃子想強行開闢長江航線,有那麼容易嗎?”缺乏戰略眼光的宋京笑嘻嘻的說道:“韃子就算搶佔了襄陽,從漢水進長江還有鄂州這一關,從鄂州北上還要經過江陵、重慶和神臂城這些地方,咱們要想阻擊他們的船隊還不是輕而易舉?”
“蠢貨!不懂就別胡說八道!”賈老賊訓斥道:“韃子如果拿下了襄陽,根本用不著再去冒險開闢航線,只需要把長江航線一封鎖,就能切斷江南和四川的水路聯絡,咱們非服軟不可!更何況襄陽陷落,兩湖魚米之鄉將無險可守,大宋的稻米產地也將落入韃子手中,到時候咱們大宋的糧食自給都要出問題了。”
喝退了宋京,賈老賊又將目光轉到南宋地圖上,尋思從那裡調一名勇謀兼備的大將去接替呂文德鎮守襄陽,不過賈老賊很快就再一次悲哀的發現,眼下南宋的人才儲備正值青黃不接的斷層階段。除去范文虎之流的廢物點心,文武兼備的大將要不是身兼要職無法調動,要不就是資歷太淺缺乏經驗難以承擔如此重大地責任。數來數去,也只有呂文德的弟弟呂文煥能夠擔任京湖重任而且呂文煥長期呆在呂文德身邊,對呂文德軍的情況十分熟悉又有一定威信,接手後也能迅速進入角色。遠比另調他人更為有利。
仔細盤算一通後,賈老賊咬牙說道:“沒辦法了,還是讓呂文煥回襄陽吧,至於神臂城,讓王堅從四川將領中挑選一人接替四川將領熟悉當地情況,就算能力差一點也比從進士中派一個腐儒去當城守強。廖瑩中,你按這個意思給本官擬好奏章,本官明天上朝向皇上請旨。”
“遵命。”廖瑩中恭聲答應,可他剛提起筆來時。一直微笑著沒有說話、新近從江北到賈老賊幕府擔任幕僚的子聰親弟弟劉秉恕忽然說道:“且慢。少傅,如果你用奏章向皇上請旨調動呂文煥,那麼襄陽之戰就將無法避免了。”
“此話怎講?”賈老賊霍然回頭。向劉秉恕沉聲問道。劉秉恕微笑道:“少傅,假如你是忽必烈,突然聽到大宋將剛調往神臂城僅有一年的呂文煥將軍調回神臂城,你會怎麼想?會不會懷疑襄陽出了問題?只要生出懷疑,忽必烈就會派出細作到襄陽調查詳情,而忽必烈一旦知道呂文德將軍重病,就會乘這個機會對襄陽動武,奪取大宋門戶佔據戰略主動,強迫大宋答應他的一切條件。到那時候。忽必烈鋌而走險,大宋被迫應戰,即便守住了襄陽城,歸根到底也只活便宜了隔岸觀火地阿里不哥。”
“有道理。以忽必烈之奸詐,不可能看不出這個破綻。”賈老賊臉色異常凝重…賈老賊現在是太怕打仗了,雖說藉著公田法的推行南宋已經解決了部分軍糧和軍餉問題,但是以南宋現在的實力和忽必烈全面決戰勝算還是不大,更何況眼下宋理宗重病在身,趙禥還沒有繼位。臨安風雲未定,襄陽戰事一起,自己就連親自率軍增援也脫不開身。所以盤算片刻後,賈老賊向劉秉恕請教道:“秉恕先生,依你之見,本官該如何應對?”
“借局佈勢,樹上開花!”劉秉恕斬釘截鐵的答道:“為了預防萬一,呂文煥必須得立即調回襄陽,但不能公開調動。只能暗中施行。少傅可進宮求見皇上。暗中向皇上請旨調呂文煥回襄陽;表面上卻為呂文煥請功,加封呂文煥四川官職。做出呂文煥將繼續留任四川的假象,讓忽必烈認為呂文德將軍病情無礙,所以大宋不需要急著調動呂文煥。”
“除此之外,為了預防忽必烈已經察覺襄陽情況異常,呂文德將軍那邊也需要演一齣戲。”劉秉恕補充道:“少傅可以飛鴿傳書呂文德將軍,請他在公開場合露幾次面,最好是搞一次軍隊實戰演練,使忽必烈認為襄陽無機可乘,不敢以正眼窺視襄陽寸尺土地。”
“可太醫說呂文德地病情相當嚴重。連馬都騎不了。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