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呈交給主考官丁大全。丁大全更不多說一句,直接一揮手,那名面如土色的考生便被拖了下去,拉到貢院門口戴枷示眾,檢查他的幾名貢院院兵則被押到一邊各賞二十大板,換上另外幾名貢兵繼續搜檢。
有了前車之鑑,接下來搜檢立即嚴格了許多,不光是賈老賊派進考場地三個考官雞蛋裡面挑骨頭,吳潛一黨的考官也瞪大了眼睛,緊盯著那些接受搜檢的考生。生怕漏掉一個夾帶作弊的,考生們不要說夾帶作弊書籍了,就連在身上搜出一張當票都要質問半天。直搜得那些妄圖夾帶書籍矇混過關的考生叫苦連天,抱怨不斷,“今年這是怎麼了?去年兩道搜檢都沒這麼嚴。”“是啊,去年連筆管和硯臺都沒人檢查,今年乾脆連鞋墊都要檢查了,還讓不讓人考了?”不過也有誠實的考生介面道:“查得越嚴越好。反正我沒夾帶。查得越嚴格越公平。”
“押下去!戴枷示眾一個月!”又一個在帽子裡暗藏紙條的考生被揪了出來,連上這個。已經有超過二十個妄圖夾帶入場地倒黴蛋被揪出來。戰果豐碩,黃鏞、林則祖和曾唯等人忍不住將得意的目光轉向正副主考丁大全與周震炎,卻愕然發現丁大全藍臉上看不到半點沮喪與擔憂,目光中反而全是笑意,就象很是滿意黃鏞等人的表現一般。黃鏞等人心中不由大奇,“難道這些夾帶的考生不是丁大全故意放過第一關的?”
就在這時候,檢查關口處卻傳來一個清脆地叫喊聲,“放開我,放開我!”所有考官的目光都轉向發出吵鬧的地方,見大吵大鬧的的人是一名生得十分俊秀的考生,左掙右扎說什麼都不讓搜檢計程車兵碰到他的身體。黃鏞過去問道:“出什麼事了?”搜檢計程車兵無可奈何的答道:“大人,這個考生不讓我們搜身,還大喊大叫。”
“你叫什麼名字?搜檢乃是考場規矩,你為什麼不讓搜身?”黃鏞向那考生問道。而丁大全也離座而起,驚訝道:“酈君玉,你為什麼不讓搜身?”
“回丞相,小生乃是聖人門徒,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能讓人隨意碰觸?”酈君玉硬著頭皮找藉口解釋,心中卻在叫苦,宋國地科考怎麼還要搜身在蒙古就不用搜。x丁大全微笑道:“話雖有理,但考場搜身乃是規矩,也是防止作弊,讓你們這些有真才實學的舉子能公平公正的考上,也是為了你們好。”
“原來這就個娘娘腔就是酈君玉。”黃鏞等人都聽說過酈君玉當街揭露賈老賊罪行的事情,同時心中暗喜,心說如果要在考場裡抓丁大全的痛腳,最可能的突破點就在這個酈君玉身上。想到這裡,黃鏞板著臉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你參加省試,就得接受搜身,否則絕不容許入場。”
“那學生不考了。”酈君玉借坡下驢,佯裝憤怒道:“如此羞辱聖人門徒。學生寧可不要功名,也絕不容許汝等羞辱學生。”說罷,酈君玉轉身就走,考生臨場罷考十分罕見。也無立法規定如何處理,黃鏞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倒是一心想利用酈君玉玩自殺攻擊扳倒賈老賊的丁大全急了,趕緊叫道:“酈君玉,你不能走,你這一走,就沒辦法參加殿試和考中狀元了。”
“倘若考中狀元要受如此羞辱,我寧願不當這狀元。”酈君玉氣呼呼的說道。話音剛落,馬上有一個悠揚地笑聲傳來,“考生中還有不想當狀元地。這可是千古奇聞。”雖然還沒看到說話的人是誰,但聽到這熟悉地聲音,丁大全馬上條件反射的跪倒,高聲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微笑聲中,被一群御前侍衛簇擁著的宋理宗拉著一名戴著面紗的少女,緩步從前門處走來,嚇得在場地考官、學子與士兵趕緊跪倒。一起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酈君玉稍一躊躇,也只好跟著跪地高呼。所幸宋理宗的脾氣一向甚好,對酈君玉最後跪倒一事並不上心,僅是走到酈君玉面前微笑問道:“你就是酈君玉?你雖然是個小小舉子。但你的大名朕卻早有耳聞了,把頭抬起來,朕要看看敢在虎將張世傑面前直言頂撞的人是什麼模樣?”
“草民遵旨。”酈君玉依言抬起頭來,讓宋理宗看清她俊美的面龐。同時酈君玉也偷偷打量面前這個宋國皇帝,卻見宋理宗臉上雖有不少皺紋,卻也生得甚是俊雅,還滿面微笑的連連點頭,似乎對酈君玉十分滿意,頗有帝王風範。宋理宗又轉向拉著那名戴著面紗的女子微笑道:“蛾兒,朕很滿意。你呢?”那少女戴著的面紗一陣顫抖,飛快縮到了宋理宗背後,那羞怯的模樣惹得宋理宗又是一陣大笑。也弄得酈君玉一陣莫名其妙,“這女地是誰?宋國皇帝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還有,周震炎幹嘛用要吃人的眼神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