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寺擺流水席給宋大人們接風洗塵,小人們就厚著臉皮來了。”其他幾個小吏紛紛附和,還說起了俏皮話,“小人們只是混些吃喝,宋大人可千萬不要叫人用大棍子把我們打出去啊。”
“得了吧,本大人也是從吏員幹起的,吏員有沒有錢。本大人能不知道?”宋京似乎真的喝醉了,順手拉起開始說話那機靈小吏,哈哈大笑道:“做官難貪,做吏好墨,做官貪幾個銅子還有掉腦袋的危險,做吏的在錢糧帳目上隨便做點手腳,大把大把的銀子就可以往兜裡揣了…你們幾個在天下最富的臨安城做吏。那可是放屁油褲襠的肥差,竟然還在本大人面前叫窮?老實說,你們今天撈多少貫?咱們有緣,見面能不能分一半?”
“大人說笑了。小人們都是在清水衙門,那能撈什麼油水?”那小吏臉上賠笑著,眼睛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懷兜。宋京等地就是這點,大笑著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奮力一撕,只聽得叮噹叮噹幾聲,幾顆拇指大的珍珠便掉了出來。宋京這會也沒什麼醉意了,搶先撿起一顆珍珠,奸笑道:“還說沒事?南珠。一顆這麼大的南珠,至少的值八兩銀子你一個小吏一個月才十五貫月俸,買這麼多珍珠,得不吃不喝多少年啊?”
“這些珍珠你們那裡來的?你們是那個衙門的人?叫什麼名字”本準備離開地留夢炎和翁應弼既然身為專門監督官吏的御史言官。見到幾名低階小吏身上出現與他們收入不配的珠寶,自然不能不置之不理。雙雙鼓起眼睛冷喝起來。而那幾個小吏額頭上冷汗立時便流了下來,那還能回答留夢炎和翁應弼的問題。倒是陳宜中地態度比較隨和,隨口問道:“別怕,這幾顆珍珠還不至於殺頭估計蒙古使節團送給你們的就這些吧?”
“是,是,就這些。”好幾個小吏都飛快點起頭來,但馬上一起發出殺豬般的驚叫。“沒有。我們沒收蒙古使節團的東西。”叫喊著,幾個監視宋軍信使團的蒙古間諜撒腿就跑。跌跌撞撞的跑出大廳,消失在夜色深處。留夢炎和翁應弼可不會就此放過他們,立即怒氣衝衝的叫來太常寺官員,讓他們查詢那幾個小吏的名單,準備按圖索驥將他們捉拿歸案。
“兩位大人,不必動氣了,那幾個都只是些蝦兵蟹將,就算把他們抓起來也沒多大用。”宋京微笑著勸解道。留夢炎長鬚一擺,憤怒道:“不行,身為大宋吏員,竟然還敢接受蒙古韃子賄賂,通番賣國,老夫絕饒不了他們。”
“那你把宋京抓去砍了吧,這小子收的蒙古賄賂比誰都多。”陳宜中和翁應龍一起在心底嘀咕。這時候,留夢炎已經把那幾個小吏地名單拿到手,當即提出告辭離去,翁應弼也要跟著告辭。宋京忙攔住他們,微笑道:“留大人、翁大人慢走一步,我等還有一事請教,明天早朝之上,蒙古使節就要向皇上萬歲提出議和,皇上肯定要徵詢百官意見,不知兩位大人對此將持什麼意見?”
“是啊,大哥。”翁應龍心領神會,拉著翁應弼的袖子角問道:“我們在前方已經把蒙古韃子的水軍全殲,完全立於不敗之地,現在只是爭取多大勝利的問題,大哥你可一定不能同意蒙古韃子地求和要求,讓我軍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了。”另一邊陳宜中也向留夢炎拱手道:“老師,蒙古韃子之所以求和,並非他們真心想與我大宋和平相處,而是他們地主力隨時可能被我軍吃掉,他們想保留元氣以圖再次侵犯大宋而已,老師是國之柱石,對此一定了然於心吧?”
“與權啊,你說的情況,為師如何能不知道?”留夢炎被陳宜中纏得沒有辦法,只得公開態度道:“賈丞相是率領我大宋天軍打下了一個大好局面,但我宋人文弱,遠不及蒙古韃子驍勇,繼續打下去,只怕我軍擴大戰果不成,到手的勝利也要丟失,還不如見好就收就好。何況繼續開戰,不知又要有多少軍民喪身失命?多少我大宋又要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所以說,為師已經抱定了與蒙古議和的態度。”
“二弟,你為國建功的心情為兄理解。”翁應弼也對翁應龍說道:“但兵者乃國之大事,久戰則兵疲,勞民傷財,再繼續打下去,我大宋的國庫只怕就要吃緊,百姓也不堪勞役。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說,見好就收,籤一份和約可保數年太平,何樂而不為?何況蒙古韃子提出的是平等和約,這對我大宋來說,已經是非常了不起地事了。”
出乎留夢炎和翁應弼地預料,身為賈似道使者的宋京、陳宜中和翁應龍三人並沒有據理力爭。更沒有利用親戚和師徒地關係糾纏不放,宋京僅是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兩位大人心意已決,既然如此地話,宋京也不強二位大人之難。”說罷。宋京對陳宜中和翁應龍各使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