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外地人。
“安全,絕對安全。”那名身形異常消瘦的男子說道,他是當地的村民,非常清楚這個地方。
見那粗壯漢子一臉質疑地望過來,他不由得伸手拍心口擔保道:“十多年前這裡發生過一樁命案,咱們村裡的人都相信那麼什麼鬼魂之說,所以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不會有人到這裡來的,放心吧,而且那裡頭還有個窖洞,很隱蔽的。”
“窖洞?在哪裡?”壯漢環顧了一眼那個像山頭般的廢墟,怎麼也沒看到他所說的那個窖洞。
那消瘦的男子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撥啊撥的,在草叢後方,竟然真的存在那麼一個黑漆的洞。
一看這洞口的確很隱蔽---壯漢不由得暗喜,於是兩人就這樣合力將那個沉重的麻包袋扛進了窖洞之內。
彎著身子進入窖洞之後,兩人將那麻袋口解了開來,裡頭露出一個手腳被捆綁的人來,那人有著一副極年輕的臉龐,是一名十多歲的青年。
壯漢試探性的伸腳踹了一下那被五花大綁的人,見他沒有反應,他不由得回頭對著身後的瘦漢交待道:“將他鎖起來吧,還有,嘴巴給封實了,不要讓他喊出聲來。”
“放心吧,這個窖洞是很特殊的,就算他在這裡頭呼救,外頭也不會聽得見的。”瘦漢非常老定的說道。
壯漢卻一臉不滿地橫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我讓你封起來就封起來,那麼多廢話幹啥?”
見他火氣那麼大,瘦漢害怕了,不敢再有異議,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卷膠紙來,上前封住那昏迷在地上的青年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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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要將番茄種在這裡麼?”
“對,種在這裡,小昌他們就找不到,不會再過來搞破壞了。”
洞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說話聲,黑漆的洞內,原本了無生氣在躺在洞裡頭的青年突然間睜開眼睛---
“唔---唔---唔”意識到洞外頭有人,他第一時間就想要呼救,然而嘴巴被封得嚴實,他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情急之下,他霍地就站起來,然而,洞太矮小,他個子又太高,這一站起來,頭就被狠狠的磕了一下,他忍住痛,只得屈身跪趴在地上,拖著腳上那條長長的鎖鏈往洞口移去---
尚未來到洞口,腳下的鎖鏈已經被拉盡了,他再也不能前進,他只得伏著身子,以雙肘為支點,一寸寸地往洞口爬去,透過洞口雜草叢的空隙,他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一竹林叢旁邊,有兩名身穿校服的學生,一大一小,小的看上去才八-九歲的模樣,很小,臉上是滿滿的童稚之色。
而那大一點的,側是一個女學生,模樣清秀白淨,應該是一個初中生。
看到這一大一小兩人,青年的雙眸閃過一絲曙光。
數得很清楚,自己已經被鎖在這不見天日的洞穴裡頭將四天五夜了,以往除了那綁架他的那兩名男子過來給他餵飯之外,他就從來不曾見過任何人。
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是被綁到荒山野嶺來了,這會看到有兩名學生的出現,讓他頓時明白,這裡或許只是某個鄉村的後山而已。
望著竹林前的兩人,他知道機不可失,於是拼了命想一弄出聲音來,他先是用力地扯動著腳下的鎖鏈,然而就為了防止他這一出,那條鎖鏈是用一層特殊塑膠裹著的,任由他如何扯動,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再到後來,他用肩膀用力地碰撞洞壁,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方法用盡,都不奏效,最終,他絕望了,只能如此眼巴巴地望著那近在眼前,卻彷彿又遠在天邊的兩人---
那極年幼的孩子一臉天真地蹲坐在一旁,看著那名女生掄著鋤頭在那裡開闢一個小小的菜地,並在菜地上埋上了種子,然後又灑上灰,再到後來,澆上了水---
看著那一大一小在忙活過後,兩人手拉著手漸漸地離開了這片竹林,一切又重歸死寂,一股絕望襲上青年的心頭。
“啊---”他痛苦的嘶叫一聲,瘋了一般用那被捆綁著的手臂猛烈地敲打著洞壁,發洩過後,他無力地攤躺在這洞裡頭,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漆黑的洞壁。
洞壁一角那一絲微弱的光線漸漸地暗,他知道,天黑了,在這裡,每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漫長,漫長到讓他幾乎要發狂。
然而,最恐怖的是,這般的日子卻是漫無止境的----
次日,他又奮力地趴在洞口處,遠遠的眺望著那片竹林的一角,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