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
汗,什麼時候,我竟變得如此患得患失,多愁善感?一個假設性的提問,竟能讓我想到這麼多,而且越想心中越亂?
身邊的人對自己來說越重要,自己就會越擔心將來發生變故?!
“唔,那麼你會怎樣做?”雨晴的話打斷了我那混亂的思緒。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怎麼啦?”雨晴覺察到我有點不對勁,“你的臉色不大好。”
“沒什麼,”我特意笑了笑,“可能是太餓了。”
“嗯,”雨晴點了點頭,“快吃飯吧。”
於是我們一邊吃飯,一邊繼續聊剛才的話題。
“如果是我,”雨晴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直到我停下手中的筷子,抬頭向她望去,她才嫣然一笑,接著說,“我會想一個讓兩個人都不用捱餓的方法。”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把口中的肉片吞到肚裡,問道:“但是,當時的情形是,只有一塊木板,周圍寒冷無比,兩個人只能活一個呀。唔,也就是說,飯,只有一個人的分量,一個人吃了,另一個人要捱餓,但如果兩個人一起吃,就兩個人都要捱餓。”
“嗯,”雨晴輕輕應答了一聲,接著,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望著我,“樂揚”
“怎麼啦?”
雨晴輕輕地吁了口氣,說道:“我真的不想把你一個留下來,我知道你害怕孤獨,我真的好想一直陪伴著你。”
“嗯?”雨晴似乎把話題扯遠了,因此我聽得不太明白。
雨晴又吁了口氣:“我寧願孤獨的人是我。只要你快樂就好。”
我搔了搔頭,一臉迷惑。
雨晴溫柔一笑,輕聲道:“我在胡說八道而已,不用管我,快吃飯吧。”
“傻瓜,”我在雨晴的秀髮上輕撫了一下,小聲說:“別多想啦,我們都不會孤獨的。”
“嗯。”雨晴聽我這樣說,像小孩子一樣,一臉滿足、高興的樣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我們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來,隨意地聊天。我又跟她說起節婕和家強的事,我沒有告訴她,節婕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了一整個晚上,我曾答應雨晴,無論什麼事都不欺瞞她,現在我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算不算違背了自己的承諾?
接著,雨晴跟我聊起她呆在珠海這幾天的事,關於雨晴和她的叔叔的往事,在雨晴叔叔去世的那天,雨晴已經告訴過我,因此雨晴現在跟我說的,是這一個星期來,她料理她叔叔的後事和她爸爸的情況等事。我問她,你爸爸怎樣啦?她說,我離開前,他的精神已經好多了,唔,不然,我也不會放心離開的。
“我和你住在一起的事,他都知道了?”我問。
“嗯,”雨晴點了點頭,“我已經全部告訴他了。我們相識的經過,我們住在一起的前因後果,還有我們住在一起後發生的一些事,我在我剛回到珠海的那天下午,就全部告訴他了。”
剛回珠海那天下午已經告訴他了?也就是說,我和雨晴在她家樓下相擁後走上樓見到何父時,他已經知道誰是“東方樂揚”。當時他一知道我就是東方樂揚,就罵我“混蛋”,可見他雖然從雨晴口中明白了我和雨晴為什麼會住在一起,也大概知道了我對他的女兒沒什麼企圖,但仍然對我充滿敵意,仍然向我喝問:“你接近雨晴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記得當時他還對我說:“死雜種!我的女兒又沒惹你,你幹嘛要來害她?讓她過點清靜的日子也不行嗎?”他要他的女兒過清靜的日子?就像美麗的花瓶一樣,天天放在家裡?不錯,他對雨晴的愛,程度之深,不容置疑,但愛得太深,卻愛得有點扭曲了,有點變形了。
看來情況並不樂觀,何父根本不相信我是一個好人(事實上我真的不是好人),總以為我會害他的寶貝女兒。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水到灘頭自然直,以後的事,現在多想也沒用。
我和雨晴還聊了彼此分開這一個星期中,各自經歷的一些瑣碎事兒。就像楊過和小龍女分別十六年後,楊過縱身躍谷,重見小龍女時,一個說起驚心動魄的奇遇,一個說摘果織布的生活瑣事。他們說的是十六年間發生的事,長談了一夜,而我和雨晴說的只是一個星期中的事,卻也談了一兩個小時(我主要是講公司的事)。
我和雨晴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輕輕挨著對方,很自然地聊天。我突然想起昨晚在公司和雨晴的那通電話結束後,我心中冒出的那不安的預感:那殺人強姦犯,正在雨晴的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