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活了這麼大以來,從沒有這樣好過,真的。”
凡靜在看到進來的人是秦關寧後,臉色也是驀然一變,但接著就恢復了正常,從床沿上站了起來指著前面的椅子:“坐吧。”
如果周舒涵在看到秦關寧後,露出驚喜或者痛恨,那說明糖糖姐還是在乎他的。
可她偏偏是這樣的從容,從容的讓秦關寧想到了‘普通朋友’這個詞。
如果凡靜在看到他後,露出痛恨或者直接拉下臉的指責他,那樣他心裡也許會好受些。
畢竟當初他闖禍後靠著大人庇護後就‘逃之夭夭’的做法,也太不男人了。
事實上,凡靜之所以在猛地看到秦關寧後沒有發脾氣啥的,其實就是把他當作了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在做錯事後,成年人是不忍心指責他的,對不?
望著椅子,秦關寧呆了片刻也沒有坐下,只是將花兒遞給了周舒涵,鄭重其事的說:“糖糖姐,我一週前剛過了十八歲了的生日,我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以後會把你”
周舒涵笑著將花兒接了過去,放在小鼻子下嗅了一下,隨即柔聲打斷他的話:“關寧,你不用再說了,你想表達的意思我懂,祝你能夠找到你喜歡的女孩子,開開心心的過一生。”
秦關寧上來就說他已經滿了十八歲的意思,無疑就是告訴凡靜母女:他已經有了追求女孩子的資格,從此也將會像所有男朋友那樣對自己愛的女孩子負責。
為了能夠治好周舒涵的病,他這次來冀南還把他那些年的積蓄都拿了來。
可眼下,周舒涵卻不給他將話說完了的機會。
這是一種拒絕,周舒涵式的拒絕,語氣雖然溫柔,卻帶著根本不會改變的堅定。
緊緊的抿了一下嘴唇後,秦關寧垂下頭低聲說:“糖糖姐,在來冀南之前,我聽說楚揚要和花漫語在五一前後結婚。”
我知道你喜歡楚揚,可他馬上就要和花漫語結婚了啊,你怎麼可以對他還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這就是秦關寧的意思,但周舒涵還是微笑著說:“是啊,這些我都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秦關寧急急的抬起頭問道:“糖糖姐,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周舒涵微微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花兒放下,再次抱著雙膝的抬頭望著屋頂天花板,悠悠的說:“世上有個詞,叫做地下情人。”
“什、什麼?”
秦關寧身子晃了晃,瞪大眼睛的呆了片刻後,才澀聲問道:“糖糖姐,你說你要給他做情人你寧願給他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人,也不肯接受我的存在?”
“呵呵,”
周舒涵輕笑一聲的低下頭望著秦關寧,輕聲說:“關寧,你還小,不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
“我懂!”
秦關寧聲音忽然提高打斷了周舒涵的話,不顧凡靜在旁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的說:“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你算不算愛情?一想到你患自閉症的樣子我就後悔離開冀南,這算不算愛情?我發誓今生只會對你一個人好,這算不算愛情!”
“算。”
“你終於肯承認了!”
秦關寧大喜,剛想再說什麼,周舒涵卻chou回了手,臉上帶著不忍,歪著下巴的說:“但那隻能算你一個人的愛情。”
秦關寧頓時就驀然呆立。
小周妹妹承認秦關寧所說的這些是愛情,但卻不是他們兩個人的愛情,而是小秦的一廂情願罷了。
依著秦關寧的智商,他自然能夠聽懂,所以才感覺嘴裡發苦:“糖糖姐”
一聲吱呀的開門聲,打斷了秦關寧的話。
馬上,好像根本沒有聽到秦關寧的稱呼那樣,周舒涵臉上的不忍就在門被開啟後,忽然就轉變為明媚,就像是早上的陽光那樣,炫麗卻不耀眼:“楚揚,你怎麼才回來呢,我都快渴死了呢。”
秦關寧沒有回頭,就這樣呆呆的望著周舒涵。
尤其是周舒涵臉上的那笑,那眉梢眼角都開始活躍著撒嬌的笑,讓秦關寧瞬間明白了一個事實:在他認識周舒涵的這些日子裡,她從沒有這樣對他笑過!
楚揚,你真的好福氣,我苦苦追求不到的女孩子,卻心甘情願做你的地下情人。
秦關寧慢慢的轉過身,望著拎著暖瓶走進來的楚揚,眼裡裝滿了羨慕。
小子啊,來挖我牆角卻碰釘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