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通未接的來電顯示。
“真是的,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啊?還不快點出來吃飯!飯菜都涼了!”老媽子在催了。
“等一下啦,你們先吃。”
不耐煩地回了句,我莫名有些無名火起,煩躁地抓了抓額前的亂髮,我咬牙切齒地直撥那個熟爛在胸的號碼。
死哪去了!?現在都幾點啦!又說到了會通知我!竟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是要我空歡喜一場還是要怎樣!
電話一接通,我就忍不住劈里啪啦一陣吼:“你幹嘛啊?到哪去了啊?又說到步就給我電話,現在都幾點了啊?你是出了什麼事還是怎的?連個電話都沒有!你忘記我在等你電話嗎!?”
“怎麼了?我八點到家的。”遊星辰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一點悔意。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不是說你到了就通知我嗎?現在你你都到了!”期待卻落空的感覺讓我火氣洶洶而起,到了喉間又像被什麼給塞住,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咳咳咳誰昨夜整晚都不睡的?我是早到了,咳咳可是我不想你沒睡好就跑出來。”話語間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說到後面,他的聲息越發顯得低啞而虛弱,一改早上的清朗。
我微蹙眉,聽著他的好意,胸口的火氣瞬間熄了下來,同時湧起一絲蜜意,卻也聽出他的異樣,隱隱不安地詢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咳個不停?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咳咳咳只是有些頭痛,你吃飯了嗎?先吃了飯再過來吧,我沒來得及買菜煮飯。”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著我的溫飽,讓我是既窩心又慚愧,直惱自己剛才平白無故亂髮大小姐脾氣。
“怎麼會頭痛的呢?去看醫生了嗎?你自己呢?吃了嗎?”只會對我好,卻自己都不照顧好自己的家夥,難道不知道我也會心疼他嗎?
“沒事,咳咳休息一下就好,我現在沒什麼胃口,你先去吃飯吧,我在家等你。”
“我”還想著繼續問下去,可是聽著他滿是倦意的聲音,我心裡不忍,“老師你趕緊休息,待會兒我就過來看你。”
“咳咳好,我先掛了。”
“嗯。”
我揪著一顆心,等他掛了電話後,立馬奔起身就去收拾
趁病非禮
掏出鑰匙,熟門熟路地開鎖入內,看到鞋櫃旁的那雙大碼男鞋,我微微勾唇一笑,踮腳換上自己那雙粉色的拖鞋。
“老師,我來了咯。”拎著兩大袋子,我邊朝裡喊邊走進大廳,客廳內一如幾星期前那般乾淨整潔。
沒見到他的身影,也沒見他回應我,我皺了皺眉,心裡的不安更深了,將手上的袋子放到廚房櫃檯上,繼而轉向臥室。
輕聲開了門,我放輕腳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藍色大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靜靜地裹著被子睡得很沈。
我踮手踮腳走近床邊,耳邊聽著他略微低沈而短促的呼吸聲,再看向他深沈的睡臉,睡得並不踏實。雙眉緊蹙,凌亂的額髮貼服在眼瞼上,額間冒著一層薄薄的汗液,泛白的臉色帶著一抹異樣的緋紅,乾燥的唇瓣微張,斷續地呼吸著。
“老師?”心裡一怔,我彎下身輕輕叫了聲,見遊星辰沒反應,抬手撫上他的額頭,觸手是涼薄的冷汗夾加著炙熱的體溫。
不好,真的是發燒了!
意識到遊星辰病了,我頓時慌了起來,給他掖緊被子,抬手又探了幾次他的體溫,然後盲頭蒼蠅似的去找藥、找紅花油、找毛巾、找冰塊、想得到的通通都蒐集了過來,卻因為從沒照顧過人,再次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要先做哪樣。
躊躇了半刻,我還是先找了條幹毛巾,給他擦了額上的汗,翻箱倒櫃找到他家的藥箱,掏出體溫計,然後我猶豫了。
這是放他口中,還是放他腋下?聽說有的量體溫還是探肛門的
“老師,老師,醒醒。”不管了,先叫他起來,也不知道中午有沒有吃飯,至少吃了飯,吃了藥再睡啊。
叫了好幾聲,遊星辰的眼皮才動了動,睡眼惺忪地半睜開來,看向我的時候,勾著唇投來一個虛弱的微笑,一出聲,聲音低沈而嘶啞,“你來了咳咳咳”
看著他那副虛弱到還笑得出的笑靨,我是心痛地笑不出來了,俯身扶他靠坐起來,遞上溫水送到他嘴邊,看著他連喝了幾口,才憂心問道:“怎麼這麼不小心突然就發燒了?要不要去看醫生?你午飯有吃嗎?”
遊星辰歪著頭枕在我肩膀上,撥出來的熱氣燙地我一陣心顫,而他卻淡然地虛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