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掠影的一瞥,便清晰地浮現在腦中。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由於今年的氣候比往年冷了些許,窗外離河邊不遠處、原本在三四月的春天就怒放的似雪梨花,竟然在六月依然殘留一絲芳韻。
寧靜的夜空繁星閃爍,像是清水中濯洗過般的清亮,月光的清輝嫋嫋,灑滿人間。河邊停泊的漁家小船,在清淨的水上靜靜飄搖
臨窗而坐,若映竹按下接聽鍵,輕輕說了一句,〃喂,你好。〃
〃若小姐。〃那邊的聲音清冽醇厚,像動聽的小提琴,不知道為什麼,若映竹卻覺得隱隱熟悉。
然而,還沒來得及深想,便被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我是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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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隱隱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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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來得及深想,若映竹便被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我是Van。〃
若映竹几乎怔得說不出話來,指尖淺淺滲進手背,一陣痛楚讓她確定這不是一個延續的夢境,回過神,〃您,您好〃
她所知道的那個Van,是一個撲朔迷離的傳奇,年紀輕輕就站在別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巔峰,創下了服裝界不可能的神話。然而,她對他所有的印象,不過是一張模糊的相片,裡面的他輪廓並不清晰,卻感覺膚色白皙,是那種近乎冰冷清透的白。
可是現在,這個從來都只能仰望的人,居然在接近深夜的時候,給她打電話?
男人在那邊說著什麼,若映竹只是靜靜地聽,許久之後,她輕咬著下唇,臉色微微發白,聲音卻很平靜,〃我想知道為什麼?〃
女孩子的聲音即使刻意冷靜,但還是聽得出些許的不知所措,他自然知道是為什麼,卻不想道明。裴澈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心不在焉地答,〃因為無聊。〃
一切盡在掌控中,平靜似水,沒有一絲波瀾,他也的確,無聊太久了。
說完這句話,那邊久久地沉默著,裴澈開始微微挑起眉。
若映竹紅唇輕啟,〃我知道這樣很冒昧,可是我現在在家,能不能給我幾天的時間考慮?〃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少人夢寐難求,或許只有她這個傻瓜,才會猶豫著往外推。
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答案,男人竟然難得地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夜色蒼茫,淡淡地說了一句,〃明天之前。〃
掛了電話,裴澈伸手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深沉的眸底映著流離的燈光,眸色越發深沉。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除了自己妹妹以外的女人,有這樣好的耐心。
夜已深。若映竹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擾亂了心緒,再也無法入睡,呆呆地盤著腿坐在窗邊,抬起頭,在茫茫璀璨夜空中,尋找天邊最亮的那顆星。
七歲的她,依偎在外婆的懷裡,那個時候的外婆比現在年輕很多,她指著星空,聲音輕柔,〃丫頭啊,你知道嗎?最亮的那顆星下面的城市裡,就住著你的媽媽。〃
外婆的話,她深信不疑。一直到她的媽媽,變成了天邊最亮的一顆星。
媽媽,十年了,您還好嗎?
夏日清晨的清新空氣沁人心脾,若映竹開始沿著細長的山間小道慢慢走著,陽光從樹縫裡投下細碎的清影,露珠溼潤了枝頭的綠色,蒼翠欲滴。
一排排肅穆而整齊的排列,黑色而冰冷的墓碑,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若映竹站在其中的一座墓碑前,靜靜地看著上面那個面露淡笑的女人,沉默
她的媽媽,從小就顯露出絕高的設計天分,曾經也是服裝界一顆璀璨的新星,只可惜還未來得及綻放,便黯淡隕落。
記憶中的她,從來都是清高傲然的,幾乎很少笑。
想著想著,眼中湧上一股溼意,若映竹竟然輕輕笑了出來,縱然才情卓絕又如何,到底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一把木柄的碎花小傘,一個落寞黯然的身影,迎著太陽昇起的方向,越來越小。
墓碑上的一角,女人嘴角依然含著淺笑,淡然若塵。
這一條清幽的山間小路,似乎沒有盡頭,若映竹靠在涼亭的欄杆上,山間鳥聲婉轉動聽,她隔著融融日光,看山下的小溪緩緩繞著農田流動,青綠色的稻苗吐出穗子,一片和美的景象。
若映竹是外婆從小帶大的。小時候,她的媽媽忙著自己的事業,幾乎無暇顧及她,就把她送回老家寄養,那個時候,她的外公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