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臨時接到政府辦的通知,說凌峰今天在常委樓上班。
曹睿趕到常委樓遲到了兩分鐘,他在常委樓的辦公地點就在凌峰辦公室外面,領導辦公室和秘書辦公室是連在一起的。
凌峰早到了,曹睿推門進去:
“縣長,今天我好像遲到了!”
凌峰正在埋頭批檔案,抬頭看到曹睿,他把筆插上,站起身走到曹睿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小子不錯,耐得住寂寞,霸得蠻!近半個月的堅守,立了功!”
曹睿一愣,心中明白宋春波應該是有反饋了,要不然凌峰不會這麼開懷。
他忍不住想宋春波究竟拿出了什麼東西來呢?
“縣長,這一次事故的案情很複雜,宋局長下了很多功夫,掌握了很多線索,但是要結案,把真相弄清楚恐怕需要時間……”曹睿道。
凌峰點點頭道:
“這個我知道,辦案的事情急不得!但是在我們縣委和縣政府層面上,需要抓的工作也比較多,煤礦的事情也需要告個段落!”
他頓了頓,道:
“趙書記今天上班了沒?”
曹睿愣了一下,道:
“我剛才上樓看到辦公室開了門!”
凌峰道:
“行,我出去串串門!”
凌峰手裡拿一個包,揹負雙手踱步直奔樓下趙大全的辦公室。
趙大全喜歡養花,秘書正協助他給花花草草澆水呢,凌峰突然造訪,趙大全微微皺眉,顯然不怎麼愉快,但是旋即便哈哈一笑:
“縣長今天有空來我這小廟了?您有什麼指示直接打個電話,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嘛!”
凌峰淡淡的道:
“今天過常委樓這邊批幾份檔案,上樓看到你這裡的門敞開著,就過來欣賞一下趙書記您養的花花草草!”
趙大全擺擺手道:
“哎呦,貽笑大方了!我就是瞎侍弄,混個清閒而已!”
趙大全招呼秘書給凌峰倒茶,分賓主落座之後,他就琢磨凌峰的意圖。
秘書倒了茶退出去之後,屋子裡安靜了,凌峰便道:
“趙書記,昨天晚上公安局老宋找我彙報了工作,說煤礦的案子牽扯很複雜,可能不止是一次意外的塌方事故,裡面可能還牽扯到一些商場上的,甚至是江湖上社會上的一些齟齬……”
趙大全道:
“怎麼?宋春波把案子搞清楚了嗎?是不是查出了什麼勁爆訊息?”
凌峰嘆一口氣道:
“這就是很遺憾的地方,線索很多,但是要把事情真查明白並不容易,宋春波說短時間內把事情搞清楚不太可能!”
趙大全笑了,笑得很怪異,很簡單的一個表情,傳遞出來的資訊非常的微妙。
他似乎是在嘲諷,又似乎是在釋然,究竟是什麼情緒,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曉。
凌峰卻沒有笑,而是嘆了一口氣從手提包裡拿了兩個信封。
兩個牛皮的信封都是鼓鼓的,信封堆在一起,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厚實感。
趙大全瞳孔遽然一收,瞥了一眼凌峰盡是疑惑。
都是久居官場的人,這兩個信封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眼睛一掃大抵都能判斷,但是凌峰是什麼意思?給自己兩個信封?
房間的一下變得安靜了,落針可聞。
凌峰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道:
“趙書記,這是昨天宋春波主動上交的!說是文龍給他拿過去的,還打了招呼說煤礦的案子簡簡單單最好,搞得太複雜其實並不一定各方都想看到。
宋春波這人軍人出身,膽子有時候很大,但是在面對某些原則性問題的時候,他還是不太敢造次!
他把信封交給我了,說是讓我轉交紀委,我想了想,文龍是熟人,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凡事不能太認真!所以我想了想,覺得文龍說得有道理,我就把這兩個信封給您送過來,回頭您轉交文龍就最好!”
趙大全一張臉瞬間變得無比精彩。
他的侄子趙文龍在雍平名頭很大,人稱趙老闆,雍平賺錢的生意都少不了趙老闆一份。
千斤莊煤礦也有趙文龍的一份?而且趙文龍還為了這一次煤礦事故給宋春波送了兩個信封?
“文龍這小子,太不像樣了,他這是搞什麼名堂?不是打我的臉嗎?”趙大全勃然大怒,臉色變得非常的陰沉。
凌峰道: